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白浮看着扎基笑道:“在阿姊看来确实挺没出息的,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就如这首氓的主人公一般,见得卿卿,喜笑开颜,不见卿卿,辗转难眠。”
扎基听着那朗朗上口的诗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道:“未曾想到东边的大唐竟然有这样的韵律,哪怕是我这样的旁观者都觉得甜蜜。”
“我也觉得甜蜜,这首诗歌是以女子视角为主体描写的,所以我很容易带入进去。”
“后面呢?他们是不是琴瑟和鸣的度过了一生?”
白浮只是继续念: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桑叶未落之时,果实满满,你们这些斑鸠啊,不要将桑树上的果子全部吃掉。)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年轻的姑娘们不要和我一样对男人动情,男人很容易就能从感情中脱离出来,而女人若想从情网中退出,可就难了!)”
竟未曾想这首诗歌的中断部分描写会立即直转而下,这是那故事中女子的感叹,这段又似感叹又似警告的话后,接下来描写的便是婚姻生活中的的艰难。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寥寥几句话,便将女子在婚姻之中受到的苦楚描写干净,对家庭的操劳,随着年龄的增长容颜的不再,丈夫的冷落暴力,以及想要寻求娘家庇护,却反而被兄弟们嘲笑的那种无力,都一一展现。
“你……你是明白的?”扎基看着一直都清澈明静的眼神瞬间明了。
“阿姊,我都明白的,你身为过来人,对这首氓的感悟一定比我更深,并且你已经走到了桑叶未落之时,而我还在不见卿卿,泣涕涟涟之境。”
“你既然都明白,那你不怕吗?”扎基看着白浮不解,她在听了白浮所读的氓之后,心中赞叹南瞻部洲的诗歌,要知道西贺牛州可不会告诉女人们这些东西。
“我为何要怕?事实上,这首诗歌里的主人公已经告诉了我正确的答案。”白浮看着扎基,念出了氓的最后一段。
“从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到最后的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这位女子在这几十年之中可以说是付出了一切,但是她仍然有勇气破釜沉舟,做出了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定,她要和丈夫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