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像你一样,逃避自己的内心、自欺欺人吗?”洛红鸢望着杯中的酒,忽而凄然一笑,道:“就当我是自欺欺人吧,可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七月十八,诸事皆宜。熇京城中萧朗昊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道:“陛下可要说话算数,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言而无信的话,可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慕容明燏微微一笑,道:“你不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你是不是想知道,墨渊为什么没有去参加喜宴?”萧朗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用冷淡的语气说道:“我才不想知道呢,他爱来不来!”慕容明燏叹了口气,道:“你明知道他喜欢你,还要他看着你和另一个人成亲,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太过残忍了吗?”萧朗昊垂下眼帘,眸中终究是流露出了一抹柔软,“他那么固执的一个人,从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如果不让他亲眼看见我和其他人拜堂成亲,他怎么会彻底死心?”慕容明燏望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并不了解这个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因为他实在看不出,萧朗昊对墨渊到底有没有感情。“他没有去,是因为他自己也有事要忙。”“什么事?”慕容明燏道:“几天前,从来没有向寡人索要过赏赐的墨渊,第一次开了口,向寡人讨了座宅院,带着新纳的两个男妾住了进去。”萧朗昊顿时惊讶地站起了身,“他?纳男妾?还是两个?”慕容明燏点点头,“听说还是从你开的那间青楼里出来的。”萧朗昊愣了片刻,又慢慢地坐了下来,绽开一丝微笑,道:“好事啊好事!如此一来我终于可以彻底安心了!”然而,与他相识十余年的慕容明燏又怎么会看不出他脸上的那抹笑容笑得有多么勉强?但是慕容明燏不想问,他心疼墨渊,也知道在萧朗昊的肩上有许多压力和责任。他觉得,现在这样,对于他们两个就已是最好的结局了。送走了萧朗昊,因为早起而有些困倦的慕容明燏刚准备小憩片刻,就接到了内侍的通报:“惠安侯求见。”“是不是凌蛟回来了?”他立刻精神了,“快让他进来!”果然,一身儒生装扮的凌蛟正跟在慕容明烁的身后。慕容明燏又是一愣——凌蛟这身装扮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习惯啊。只听慕容明烁道:“人已经给王兄送来了,臣弟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就先退下了。”“侯爷……”凌蛟想要挽留,但是慕容明烁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只留他和慕容明燏二人单独待在屋子内。慕容明燏道:“坐吧。”“谢陛下,”凌蛟坐了下来,“听侯爷说,陛下有话问草民。”慕容明燏道:“直说吧,寿宴上发生的事情你是否知情?”凌蛟垂下头,脸上浮现出了为难之色,“这个……”慕容明燏道:“你是红鸢的哥哥,若说你对他的事情全然不知,实在难以令人信服。你实话实说,寡人便恕你无罪;否则,就休怪寡人不顾明烁的情面了。”凌蛟霍然站起身,跪了下来,道:“不瞒陛下,草民的确知情。但此事绝对与侯爷毫无关系,还望大王切莫迁罪于侯爷。”慕容明燏伸手扶起他,道:“放心,寡人不会怪罪任何人。寡人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寡人想见他一面。”凌蛟站起身,抬头望向他,“陛下想见霜儿也不难,只是陛下需要先答应草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