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渐晚眉头一竖。
随着二人逐步靠近,可以清晰感知到仙气淡淡弥散开来,二人的身份显然是天界之人。
可听二人话语中意,扶望神君竟是栽过长生树吗?
“是比炀州城下那个长生树长得好到哪里去了。”对方应声,又猜测道,“或许是因为苗疆本也是扶望神君的幼年生存地,沾染了他的气息的缘故。”
“许是如此。”最先说话的那人又笑了一声,“不过,便算如今的长生树并非扶望神君所植,但日后倘若此事暴露,最终承受祸患的,依旧是扶望神君。”
“可不是,谁叫他过去栽过长生树呢。”
虞丘渐晚正因二人话语中的巨大信息量而心神震荡。
猝不及防听到身后之人冷笑一声,带着讥讽之意。
嗓音清润,赫然是岑清徵。
虞丘渐晚垂眸。
她知晓他在讥讽什么。
许是因为离开仙界的时日太久,竟是不知何时,仙界已成了这般蝇营狗茍道貌岸然之辈遍地横行的模样。
当真人心不古。
便听那二人又道:“莫说闲话了,此次来到苗疆,还是滋养长生树为要,不然回去又要被主人惩处了。”
话罢,便见二人抬手捏了个颇为复杂的手势。
以二人为中心,层层灵力震荡开来之际,四周景象一一浮现。
他们的确是在长生树中,入眼所见,只有密密麻麻如同血丝如同经络一样的血线,就如同人体内的血管一般,遍布长生树中。
随着那些血线不断清晰,可以看到,那连接着树外百姓的血线正在急遽变粗变壮,将他们体内的血液、精魂和生命力源源不断地吸收到长生树中。
那般猛烈而毫不迟疑的剥夺,登时让百姓痛苦嘶吼出声。
有的百姓瞬间跪倒在地,浑身抽搐。
有的百姓面色惨白,奄奄一息。
最为严重的百姓,更是双目凹陷面容干涸着仰倒在地,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只剩下皮囊和骨骼,成为一架干枯而可怖的干尸。
既然身在此地,便没有眼睁睁看着他们为祸而不加阻拦的道理。
虞丘渐晚抬手凭空一握,瞬间将那二人掐在眼前。
没有想到长生树旁还有其他仙人,突然被制,那二人措手不及毫无防备,本就惊惧非常,猝然看到虞丘渐晚满是怒意的面容,更是瞳孔骤缩。
虞丘渐晚拂袖挥断他们对长生树的控制。
刚要询问他们走口中的“主人”究竟是谁,孰料在她将二人拽到眼前之时,二人身子猛烈一震,“轰隆”一声猝然炸裂开来。
与之前那名被树叶触碰的百姓症状一模一样!
细碎的血肉被她拂袖挡下,只余两具森白白骨“咣当”落地。
虞丘渐晚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