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禹不免暗自生气,虽然杜泽易和周汐做的项目的确诱人,在西北具有巨大市场,但黎芝娴早就不管公司的事情了,为何还是那么多人盯着她不放。
察觉到陈令禹的手在微微用力,黎芝娴就知道他又在耍小脾气了,便把手抽出来,拍了拍他的手背以作安抚。
沈昊霖给曹家平倒了一杯茶,说道:“曹总,您这也太为难我们芝娴了,您也知道她现在一心在扎拉措隐居,也不管公司的事情,您让她怎么给个机会。”
黎芝娴开始跟沈昊霖打配合,用官方的话说:“只要曹总诚意够,机会肯定是有的。”
见在黎芝娴这里行不通,曹家平便将主意放回了陈令禹身上,问道:“既然陈律师已经猜到,我就是要和李颂过意不去,那不如直接趁早放弃,来我公司,我出明颂的两倍价格,到时候我们公司要是在西城开分公司,我就派你过去管理分公司,这样陈律师也不用和黎小姐异地。”
陈令禹嗤笑了一声:“曹总怕是忘了,我只是个律师,我做不了管理岗的,再说了,黎小姐是在扎拉措,而不是在西城,西城和扎拉措还有着两小时的车程呢。”
曹家平没想到陈令禹拒绝得这么干脆,便问道:“那你日后怎么打算?”
陈令禹笑了笑:“辞职,回扎拉措当被黎总包养的小白脸。”
不知道陈令禹是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反正最后曹家平目的没达到,脸色却是铁青的。
“好,既然陈律师心意已决,我也会祝福二位的感情,我就不多扰陈律师的休息了。”
说完,曹家平就沉着脸离开了。
陈敬心惊胆战地听了一阵修罗场,他这才知道原来陈令禹在沪市的工作这么不简单,心疼道:“哎哟,你这几个总还真是难搞啊,等病好了你就赶紧跟芝娴回扎拉措避避吧,别惹这么多是非了,听着我都害怕。”
陈令禹笑了笑,说:“爸,你放心,他们也不会怎么样的,现在是法治社会。”
“都打人了还不会怎么样!”陈敬急道,又问黎芝娴,“我听这个什么总说,他还想去西城开分公司,不会影响到你吧闺女?”
黎芝娴也笑了起来:“放心吧,叔叔,我在西城混的这些年不是白混的,我们公司只是不在沪市而已,并不比他们这几个公司差的,您再看看刚刚曹总对我的态度,说明想要在西北市场和我们分一杯羹并不容易。”
这么说,陈敬才放下心来。
沈昊霖这才问陈令禹:“你都伤成这样了,接下来这场官司该怎么办?”
陈令禹说:“这不正好给了我一个理由推脱掉这份工作了吗?正好我在发愁怎么跟明颂解约,好安安静静去西城过日子。”
“这也好,等过段时间我也去西城买套房,夏天过去避暑,冬天回家过年,天天和你们一起玩。”沈昊霖高兴道。
聊了一会儿,陈令禹脑力支撑不住了,眩晕上来,又呕吐了一阵,然后就抱着黎芝娴的手,死活不愿让她走。
“我去给你洗脏了的衣服,你刚刚全吐上面了。”黎芝娴说。
“我爸不是在这吗?沈昊霖不也在这吗?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洗衣服的。”陈令禹头脑不清地说。
一旁的陈敬和沈昊霖都暗暗发誓,等陈令禹出院了再暴打他一顿。
最后衣服还是陈敬去洗了,黎芝娴就寸步不离地守在陈令禹身边。
因为早上睡了太久的时间,到了夜里,黎芝娴还精神抖擞,于是她让守了一天一夜的沈昊霖回家,又让陈敬到床上去睡,自己则负责守夜。
不和曹家平对话的时候,陈令禹展现得就很像个脑震荡病人。
要和黎芝娴闹着撒娇,一会儿又说想看福福,过了一会儿又担心边怡考研压力太大……反正一晚上操了八百个心,黎芝娴无论如何都哄不睡他。
最后,黎芝娴怒道:“你再不好好休息,身体恢复不好,那方面功能下降我可就不理你了啊。”
一听到这个,陈令禹连忙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但没过两秒钟又睁开了眼睛,眼神有点委屈,说:“醒来以后,你还没亲过我,我一天都在等这个事情。”
黎芝娴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如此。
白天是有陈敬和沈昊霖在,她不好意思,后来就是为了哄陈令禹吃药睡觉,最后忘了。
她俯下身,趴在陈令禹的身上,但没有吻下去,轻声笑道:“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呢?”
陈令禹也不在乎头不头晕了,人都在怀里了,他伸出手,手掌按在黎芝娴的后脑勺,将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刚吃过药,陈令禹的嘴里还有些苦涩,黎芝娴尝到了,这些微的苦味都能让她揪心地疼。
“我们还是回扎拉措吧,那里没有这么多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破事……”黎芝娴还是掉了眼泪。
陈令禹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点头道:“好,等我好了就立马回家。”
陈令禹住院的第三天,李总带着他那个侄子也来了,陈令禹借此机会把这份工作全部推掉了。
都把人搞出脑震荡了,李总也不愿再惹出其他的事情来,趁着陈令禹还没闹到工伤的份上赶紧一口答应了。
“那陈律师是打算直接去西城了?”说清楚了正事后,李总又问了一句。
好歹是当过甲乙方关系好几年的,陈令禹还算当李总是个熟人,便也就跟他说了:“没错,芝娴已经是大富大贵了,我就过去跟着她,安安心心养老一辈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