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当然的,毕竟刚才可是有着一个能掀起海啸的神明在向这座城市索要活祭,整座城市都陷入巨大的恐慌当中,那些家里有孩子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当天晚上,城隍庙的神厅里上午刚开完会的那一波人再次齐聚一堂,这次还多了一个风暴教会的主教,老头子实木的法杖敲得地板震天响。
“唉!我们教会才成立没几年,法师们都是刚刚皈依不久的年轻人,不经事啊不经事!现在在教堂里慌脚虾一样乱走,还有几个直接收拾东西跑路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伯爵一筹莫展地支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毕竟茵特城离海太近了,忽然海里冒出这么一个神来谁不害怕?”他头痛地叹了一口气:
“城里那些贵族和商人们都跑差不多了,现在离开茵特城的船票和一票难求,就算是平民无论贫穷富有也全都想着跑路,要不是伯特伦带着执法队还在街上巡逻,现在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苏尘听得都惊呆了:“跑路?全,全都想跑吗?就没有人想要挣扎一下?”
当年苏鲁尔面对的情况可是比这要严重多了,还是有不少镇民踊跃参军想要保卫城镇呢,你们大城市茵特怎么反而这么没出息?
城隍从苏尘震惊的眼神里读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边薅着弟弟的脖领子让他坐好一边解释:
“苏鲁尔在魔界边境,多年来时常应对跑出黑森林的魔兽,民风自然彪悍。但是茵特城的大家已经和平太久了,他们面对过最大的危机就是那些邪教徒,这次应该是很多人第一次见到怪物。更何况……”
城隍脸上的表情变得叹息,皱着眉头看上去为难极了:“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神明。”
魔物海怪或许还有人能鼓起勇气拼死对抗,但是那可是神明啊!谁敢忤逆神明?
“好吧,我大概懂了。”苏尘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你们还没有搞明白神仙和妖怪的区别……莎伦主教,那些神官们还好吗?不会也吓得……”
“没有,大家正在街上治疗那些慌乱中受伤的人们。”莎伦主教双手合十虔诚颂念:“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大家每天听菩萨大人讲经,多少有些长进了。”
苏尘:对哦,现在的光明教会里都是一些情绪非常稳定的卡皮巴拉。
“归根到底这场慌乱的根源是大家对于海啸和活祭的恐惧。”伯爵头疼地皱紧眉头:“单纯地治疗身体上的伤口是没用的,我们必须在更大的骚乱来临之前想办法给市民们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可惜我身为城隍也没有足够的法力挡下海啸保护惶恐的市民们。”城隍带着一些期望看向风暴教会的主教:“你们世世代代都和海洋打交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应对龙神掀起的海啸?”
“我们不止世世代代和海洋打交道,我们以前还世世代代和那些海怪是死对头呢!”风暴教会的老爷子粗着嗓子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瞥了一眼莎伦主教意有所指:
“早知道有今天某些教派当年下手倒是轻一点啊!现在能打的都死绝了我有什么办法!”
莎伦主教全程平和微笑,就好像对面骂的人不是自己。
唉,和亡灵教会一样,当年的光明教会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尘赶紧赶在气氛更加尴尬之前出声打起了圆场:“咳咳!过去的事就先不提了,应对眼下的危机要紧……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你们要听听看吗?”
一桌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苏尘,伯爵大人看着苏尘的眼神饱含希望:“你有什么办法?”
苏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找一个童男童女献祭给龙神。”
其他四人:……
亏你说得这么煞有介事的,就这?
城隍失望地摇摇头:“此先例一开,后患无穷,不行。”
伯爵大人也跟着摇头:“你这主意也太臭了!满足了这一次下次他再来要孩子怎么办?再给他?”
莎伦主教也摇摇头:“也许他们用小孩子是要完成什么邪恶的仪式,如果轻易妥协了说不定会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我们。”
就连风暴教会的主教看着苏尘都没好气儿:“你说的轻巧!找谁家的孩子给他?你家的?”
“欸!你猜对了!”苏尘一拍手掌:“就是我家的!这孩子我出了!”她非常豪迈地拍着胸膛:“那孩子可招人喜欢了,还可以给龙神大人松松筋骨,保管他永生难忘,以后看到小孩子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其实如果城隍大人在地府上班的时候稍微和同事摸摸鱼聊聊天,他现在保准已经猜到苏尘打得什么主意了,但是非常可惜他是一个那样恪尽职守的工作狂,所以埋头工作了五年也依然不曾关心过那些天上的大明星。
“不行不行,就算不是茵特城的孩子也不能被这样糟蹋!”他气得直接拍案而起:“我绝不允许在我任职期间茵特城发生如此邪恶的活祭!大不了我和那个龙神拼了!我抓着他一起自爆!”
“别别别,别激动啊,城隍大人。”苏尘赶紧按着他坐下:“是那小孩子主动想去的,你不让他去说不定他还不开心呢!”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小孩子啊!”风暴教会的主教怒而反驳:“小孩子哪一个不是一听到邪神的名字就吓得哇哇大哭!”
伯爵大人怀疑地看着他:“苏尘小姐,你不是趁着那小孩年纪小就哄骗他吧!”
“我才没有!再说了我在你们心里难道就这么猥琐吗!”苏尘不服气地站起来往里屋跑去:“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把那小孩叫过来给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