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懵,郁慈圆眸乌润与门口进来的贺衡对上目光。
……为什么贺衡会有他房间的钥匙?
这个问题只在脑中存在了一小会儿,就在男人冷淡的眼神中荡然无存。郁慈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和沈清越的姿势。
怎么看都不太清白。虽然他们关系本来也不清白。
刚想撑起身从男人怀里退出去,背上却蓦然多了一只掌,没怎么用力,郁慈就被重新锁进怀里。
“这家旅馆竟然提供客人房间的钥匙,看来也没有必要继续在柳城开下去了。”头顶传来沈清越发冷的嗓音。
军靴踩着木质地板,贺衡脸色也称不上平静:“我订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有钥匙。”
他一步步走近道:“还不松开手吗?”
面对质问的郁慈脸蛋都快被烧熟了,连忙推了下男人的胸膛。
嗯?没推动。再推一下男人,还是没推动,甚至还被抱得更紧了。郁慈有点懵地眨了下眼睛,唇瓣嫣红。
……脸呢?
但显然沈清越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他搂着少年,面色不佳地看向贺衡,语气森冷道: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松开?”
顿了下,他勾起唇角道:“我和阿慈是自由恋爱,你怎么也算是阿慈的小叔子,到时候婚礼你坐主桌。”
他十分自然地把自己身份从见不得光的“情人”转换为两厢情愿的“恋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清越从来就没有认可过他的情人身份。毕竟,贺月寻都死了,他光明正大地追求少年有什么错。
对于这种言语上的挑衅,贺衡向来面不改色,目光在少年的高领上落了落,眸色冷了冷,才嗓音冰冷道:
“还二婚?你怎么不问问他脖子上痕迹的主人是谁?”
说到这,贺衡的语气愈发讥讽:“人家两人情深意切,怕是轮不到你了。”
沈清越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低头看向怀中少年的细颈。因为窝着的动作,衣领微微下滑,那截雪白的颈子上印着明显的红痕。
甚至密密麻麻地一路往下。
……不是发烧,也不是冷,而是因为少年刚和别的野男人厮混完怕被他发现。
在男人薄唇绷成一条直线看过来时,郁慈下意识抓紧衣领,鸦黑的睫羽紧张地颤个不停。
……贺衡果然发现了,但更糟糕的是沈清越也发现了。
他不安地抿住唇,唇色嫣红,如同烂熟的深红浆果色。
就在郁慈以为男人会生气时,沈清越却蓦然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除了绷紧的下颌,神色勉强算得上是平静。
“是我力道重了些留下印子,但这些用不着和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