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坤冷哼一声,阴鸷的脸颊微微颤抖。“狗屁的大魔神之子,一个野种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巴坤此言一出,身边几个其他分教的掌事人皆是笑而不语。“圣子到!”一道身穿黑色西装,带着金边眼镜的俊朗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徐徐走来。正是邪月教圣子,玉沧溟。在他身后则跟着一个身形佝偻,手握木杖的干瘦老者。随着玉沧溟出现,整个地宫之内瞬时鸦雀无声。玉沧溟一步步朝着石台之上走去,就在他一只脚准备踏上石阶时,忽然停下了脚步。“黑伯,圣教已经有整整三十一年未曾举办祭典。除了五位尊老外,各处分教的叔伯前辈我尚不并不熟识,不知可否帮我先介绍一下。”玉沧溟身后的佝偻老者,将木杖在地上重重一杵,缓缓转过身来。“好的,圣子。”黑伯恭敬的点了点头,凹陷深邃的双眸朝着台下一众分教的掌舵人环顾一圈。“这位是岭南阴蚀教的教主封衍”“这位是西域血轮宗的宗主黑林上人”“这位是关外罗刹门的门主屠千岁。”“这位是南疆白罗门的圣主,巴坤。”“这位是……”不等黑伯接着介绍,玉沧溟忽然抬了抬手。“巴坤圣主,最近这一二十年,你白罗门的名声可是响亮的很啊?”巴坤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更不要说起身了,端起身前的茶盏抿了口茶水。“有劳圣子挂念,我白罗门一向有多大锅下多少米。自从老教主失踪后,圣教也变得四分五裂,底下的教众日子过得苦啊!我白罗门偏于一隅,比不了圣子含着金汤匙长大,有五位尊老罩着。我巴坤身为白罗门圣主,自当带领白罗门一脉谋求生路。”玉沧溟双眸萎缩,露出一脸儒雅的笑容。“谋求生路?可我怎么听说白罗门在巴坤圣主的带领下日渐衰败啊!二十年前巴坤圣主不尊圣教令谕,伙同茅山宗弃徒盗取阴山符,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阴山符没有得到,反倒是折损了不少教众,就连那颜大尊老也死在了茅山宗手里。前不久在白石镇更是损兵折将,搞得狼狈不堪。巴坤圣主的这种种作为,当真是令我圣教蒙羞。”咯咯…………巴坤双拳紧攥,拍案而起。他好歹也是白罗门圣主,平日里深居南疆,早就嚣张跋扈惯了。如今却被玉沧溟当众羞辱,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你算什么狗东西,有何资格对我白罗门之事指手画脚。老子心情好喊你一声圣子,要是惹的老子不高兴,食屎啦你。”玉沧溟双眸中寒芒闪掠,身形瞬时划出一道残影。不等巴坤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他身前。巴坤双眸闪过一抹血红之色,皮肤之上一道道血色纹路浮现而出。砰!两人一掌对拼在一起,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得碎裂而开。巴坤面色一沉,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反观玉沧溟却是面不改色,一脸的云淡风轻。心头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显然没有想到玉沧溟年纪轻轻居然能有如此道行。巴坤的嘴角微微勾起,忽然一道血色蛊虫自袖口飞射而出,直接落在了玉沧溟的手腕之上。蛊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气息,轻而易举的在玉沧溟的手背上咬开一道口子钻了进去。玉沧溟的皮肤瞬时变得一片血红,周身之上隐隐有着一层血气涌动而出。“哼!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中了我的嗜血蛊,不出一炷香你就会化作一摊血水。若是你给我磕头赔罪,看在几位尊老的面子上,我或许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巴坤发出一道冷厉的笑声,可谓是杀人诛心。若是玉沧溟真的为了活命给他磕头赔罪的话,势必会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嗜血蛊!”石台之上,五位尊老皆是没有紧促,目光中闪过些许担忧。不过这抹担忧很快便消散于无形之中。只见玉沧溟的眉心之处,一道邪月图腾忽明忽暗的闪烁了起来。在玉沧溟的身后浮现出一道烛龙的虚影,原本散溢而出的血气尽数被压制而回。玉沧溟一只手顺着胳膊向下一压,整条胳膊之上浮现出一层细密的黑色龙鳞。那被嗜血蛊咬开的口子嗤嗤冒出一阵白烟,玉沧溟的手臂仿佛燃烧起一层黑色的火焰。那嗜血蛊的身体才刚刚从伤口爬出来,便被烧成了一片血雾。“这怎么可能……”巴坤的双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为了培育这一只嗜血蛊,他可是花费了多年的心血。就算是寻常的超一流天师,中了嗜血蛊后,也只有等死的份。在将嗜血蛊焚烧成血雾后,玉沧溟手掌上的黑色火焰黑色火焰顺着巴坤的手臂蔓延而上,巴坤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只是短短瞬间,整条手臂都被火焰焚烧成了焦炭。巴坤双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急忙朝着肩膀一拧,将被黑色火焰吞噬的手臂撕扯而下。砰!玉沧溟一脚踹在了巴坤的胸膛之上,巴坤整个人向后砸落而去。不等巴坤起身,玉沧溟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巴坤闷哼一声,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巴坤圣主,若不是圣教正当用人之际。单凭你刚刚对本圣子不敬这一条,我就可以将你就地格杀,以正教规。白罗门不过是圣教的一个分支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给我听清楚了,从现在起这世上不再有白罗门,这天下只有一个邪月教。还有食屎啦你。”玉沧溟冷哼一声,缓缓将脚从巴坤身上移开,朝着石台之上走去。两名白罗门的教徒,这才连忙上前将受到重创的巴坤扶了起来。在场的其他分教掌舵人皆是眉头紧蹙,玉沧溟刚才的话表面上是在警告巴坤,实际上明显是说给他们所有人听的。若是不听从他的号令,巴坤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阴山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