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目光落在怀中安稳睡着的小人身上,她继承了她的美貌,一双乌黑的眼眸生的几乎与她一样明亮,裴宿洲心软了又软,忽然觉得,也许自己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将窈窈放在小床上,而后来到了玉芙身前,他想牵起她的手,更想亲吻她,与她做尽一切亲密之事。
然而,他只是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她。
“阿芙,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了,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这块令牌可以调动我的私卫,若是你遇到危险,我可第一时间出现。”
“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想要打我,骂我,我绝无怨言,只是,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风将男人的发丝吹了起来,微弱的烛火衬的他眉眼格外精致温柔。
玉芙抬眸看向他,男人一如既往,只不过,往日萦绕在他身上的狠戾如今尽数化成了恳求。
他在求她。
玉芙忽然觉得很可笑,曾经她那样小心翼翼乞求他的时候,他可曾有过心软与动容。
如今,这枚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令牌,她又怎么可能会收下呢?
“裴宿洲。”
她忽然唤他,声音清冷,没有丝毫动摇。
“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罢。”
最多还有六个月的寿命
闻言,男人不可置信后退了两步。
什么叫做到此为止?
他不想与她到此为止,他们的孩子才刚刚降生,他也不会在强迫她了,若是她愿意,他们之间亦可从头再来,可是她却说,要与他划清界限。
他忽然感觉胸间游荡着一层沉郁的感觉,明明她就站在自己身前,明明他抬起手便能碰到她,可他却生出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苦笑道:“阿芙,想让我放手,除非我死。”
至少在他活着时候,无法忍受她嫁给旁人,更无法忍受自己不去见她。
玉芙蹙眉,正想要说些什么,男人却又道:“好好休息吧,接下来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这块令牌可以调动我的私卫,你放心,我不会派人监视你的,阿芙,收下它吧,这是我最后的恳求了。”
风从他身后吹了进来,玉芙垂眸看到这块颇有重量的令牌,一时心情复杂。
而他还没等她回应,便快速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翻身从窗户边离开了。
一扇未曾阖紧的窗扉,昭示着方才发生过的所有都不是错觉,他是真的来过。
手心里到了令牌似乎还有着他指尖的温度,玉芙垂下浓长的眼睫,忽然走上前去,烛影下,窈窈正睡的温和。
她抿了抿唇,极其轻柔的,替窈窈掖好了被角。
而后,忽然失重般的跌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掩面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