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苏雀套话还好,和苏雀套完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允诺程那张冷清、病弱的脸。又兴奋又心疼。他想见他,特别的想。而且刚才那拍打的重击声一直牵挂在林深的心头,他一定要明确允老师有没有出事。“允老师,我是林深,深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话想要和你说。”苏雀说允诺程不喜欢被打扰,林深当然要按着允老师的喜好来。有理由的打扰就不叫打扰。片刻后,门内传来了一道清冷却也无比动听的嗓音。“进来。”作者有话要说:追‘妻’为你奔赴林深应声而进。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不知为何,屋内的灯光很是昏暗,只有书桌上亮了一盏复古的小夜灯。橙黄色的灯光映衬在允诺程的脸侧,描绘过侧脸那完美至极的轮廓,给那张清隽冷白的脸渡上了一层梦幻的光膜。林深久久的注视着眼前一幕,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嘴角无意识的往上扬了扬。以前林深听人说过,见到喜欢的人,嘴角会不自觉地往上扬,就像眼里、世界中只能看见他,只有他一个人。当时林深不信,而现在,他信了!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高兴、兴奋、想见他,想要他。允诺程注视着扯着嘴角的林深,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微微蹙眉揪了揪腿上的毛毯。他身上的不适感,在见到林深之后莫名的加重,这让他对眼前的这位少年也愈发的好奇。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林深刚才还上扬的嘴角突然定格在了嘴边。犹记得,原书中的允诺程特别的悲惨。小小年纪便出了车祸,断了双腿,从那以后便一直坐在轮椅上。当时他的父亲出轨,母亲闹离婚分家产,所有的钱财都放在了打官司上,就连给允诺程出医药费都特别的不情愿,以至于当时他妈给他出完医药费以后,便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也没有安排任何人来照顾他。独留小小的允诺程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日复一日的煎熬过自己最难受的日子。他很坚强,没有流泪没有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只是一遍一遍的尝试着伸手,去触碰他毫无知觉的双腿。尝试、失败、再尝试、再失败。直到他精疲力尽,他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真得残疾了!后来官司打完,法官正式宣布他爸妈离婚。亲爸直接就和外面的野女人跑了,而他妈和他爸当初就是商业联姻,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目的就是为了巩固家业,所以在短暂的休整之后,也迅速的找好了下家,不日便准备完婚。允诺程就变成了多余的那一个。而残疾之后,就更显多余。果断地抛弃了他,像丢抹布一样将他扔进了孤儿院里。那时的允诺程才八岁,无亲无故的在孤儿院里待了整整两年,靠着自己一个人吃饭、洗澡、上洗手间、换衣服、学习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他残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不能走,不能奔跑了直到他被领养。领养他的父母在屠宰场工作,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领养一个,在领养之前表现的特别优秀,可等到手续一办完,便原型毕露了。对允诺程特别的不好。像是对待佣人一样的使唤他,更是在知道童星可以挣钱以后。果断地将只有十岁的允诺程送进了娱乐圈,开始不断地剥削、勒索、吸血想到这里,林深的笑容是一点都没有了。只有无边无际的心疼。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允诺程的面前,迎着他的目光单膝跪地。允诺程:“!”允诺程有些奇怪,从林深进来的那一刻开始起就非常奇怪。他看了一下午林深的资料,以及他进入公司时的照片。他十五岁时进入公司,彼时的少年柔弱、瘦削,虽然眉眼之间能窥见姣好的容颜,但是因为他时常低垂着头,所以鲜少有人能注意到他。进公司时他的标签写得是:清纯可爱、文静内敛、声线柔美、高音之魂!可是从林深下午出现,到晚上染了一头鸢蓝色短发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上没有一点以上标签的痕迹。张狂桀骜、不逊痞气,嗓音沙哑、特别大胆!并且他还特别大胆的单膝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视线牢牢地盯着他的腰腹,以及毛毯之下隐藏起来,随时可能蛇化的双腿。允诺程:“”这个少年都经历了什么,以至于不想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