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妃见状,拉着萧郁蘅往一湖边楼阁处走,“许是上了年岁,身子就是不比年轻人,体力不济。你这风寒才好,随我一道坐坐去?”
“也好,堂妹们玩得正酣畅,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萧郁蘅面容恬然,心里却在揣度这人故意拉她来此的动机,她转眸吩咐跟来的随侍,“且散了去园子里寻乐子,一刻后再来寻我就是了。”
那些人知晓萧郁蘅不愿人跟着,便也各自散了,却无人敢真的走远。
入了阁中,二人寻了桌椅坐下,便有人添了茶。
昌王妃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妥协于萧郁蘅审视的目光,“我也不瞒你,是王爷托我见你一面,想给你引见个人。这些事都是他叫做,我便做。你一会出去上了马车,坐我的车,我与孩子们同乘,我车内便有那人。”
“何人?”萧郁蘅眸色渐冷,正色询问。
“他说是平家的,我不多问,是个老阿婆,哑巴。”昌王妃抿了口茶,大抵是太过清苦,不由得蹙了眉。
听得是平家人,萧郁蘅不再抵触,反多了些好奇,“你们做便做了,我应你一见就是。”
昌王妃好似未曾料到这人答应的如此爽快,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淡然的笑。
回府的马车上,一个两鬓斑白,一身粗布麻衣的妇人已然在车内。
那人见了萧郁蘅的模样,直接屈膝跪倒,涕泗横流,仿佛是见了个故人。她激动的指着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勾画着五官的轮廓,朝着天边的方向打了个躬,嘴巴蠕动着,却是说不得话。
“你是说,我长得像一个去世的人?”萧郁蘅轻声询问。
那哑婆重重地点头。
她指了指京城大兴宫的方向,然后端了车内的一个小茶盏,倒了一杯水自己饮了,便翻了白眼,做出直接栽倒在地的动作,以指头蘸水,往眼角嘴角和口鼻抹着流下的水痕。
萧郁蘅蹙了眉头,“你是说投毒杀了个人?谁杀谁?”
哑婆愈发激动,指着大兴宫作揖,而后便看着萧郁蘅,做了个抱着婴儿的动作,眼泪流的愈发多了。
“死的是平婕妤?杀她的是陛下,你是想告诉我这些,对么?”萧郁蘅的眸子里有惊骇,也有凄楚,却极力克制着,端坐在车内,将声音放的云淡风轻。
哑婆再度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嗓子,复又看向了大兴宫的方向。
“你是谁?”萧郁蘅不解的追问,心生戒备的审视着眼前人:“怎会知道这些事?”
哑婆闻言,朝着萧郁蘅规矩的行了个宫中的拜礼。胡乱的比划着,示意萧郁蘅自己是平婕妤身前的宫女。
“你也是被陛下毒哑巴的?”萧郁蘅循着她的意思问了下去。
哑婆面露苦涩的点头。
“这些年你在哪,为何会被昌王找到,为何来见我?你若是平婕妤的近侍,该是会写字的吧,这有水,写出来。”萧郁蘅弯了身子,凑近了哑婆,点了点茶案的小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