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一边哭,一边用刀把毛皮护腿一点一点划破,一条一条缓慢撕下。
被项羽射凹腿甲的那条腿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腿在金属腿甲往内凸起的地方摩擦了一整日,早破了一大块皮,都磨得见肉了。
“呜呜呜,灰兔你为什么斜着眼睛看我?你是不是骂我活该?可恶!我就骂他几句,不痛不痒,他居然射伤我!小气!”
刘盈烧开水,待水半凉后,抖抖索索清洗伤口。
还好项襄偷偷留下了一包治外伤的草药,否则他还只能硬扛着。
草药碾碎后与温开水调和成药膏,敷在腿上时,疼得刘盈差点跳起来。
重新绑好腿,刘盈一瘸一拐去拔驴车上的箭。
他特意在驴车的车厢壁上绑了稻草,就为了驴车借箭。
项襄送的弓和剑都藏在驴车车底。因项羽忽视他年幼,在他刚入彭城检查了一遍驴车后,就没有再行搜查驴车。
一个总角孩童,有武器也不可能行刺他。项羽便忽视了刘盈藏的武器。
虽然有弓,箭却是不好藏。
刘盈忍着痛拾取驴车上的箭,把箭扎成一小捆。
他把弓和剑都背在背上,又在小屋周围都点燃了火驱散野兽,才抱着灰兔小憩。
“我们轮流守夜,我先睡。”
灰兔驴轻轻用脑袋拱了拱刘盈,表示自己记住了。
“等火熄灭,你就叫醒我。”
刘盈枕在灰兔驴身上,闭上双眼。
还好有灰兔,还好能进副本。否则他逃跑路上,大概是无法入眠了。
即使他的精神仍旧难以入眠,至少进入副本,能让他的身体得到休息。
等刘盈醒来时,他察觉周围有野兽的异动。
刘盈连忙点燃火堆,并把弓从背上取下。
灰兔驴靠着刘盈睡下,一点都不惧怕不远处的野兽。
或许有篝火的缘故,或许路过的野兽还不饿,刘盈平安地度过了一晚,重新坐上了驴车。
再次出发的时候,他没有再穿戴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