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了扣鼻孔。
阿父阿母真是太不懂事了。太子大婚这么重要的事,他们不好好在长乐宫等着,居然乱跑。摊上这么不懂事的父母,自己真是倒霉。
“太子,听到乐声了。”萧禄的神情比刘盈还激动。
妹妹要出嫁了,泪流满面。
“嗯。”刘盈站起身,命人把椅子搬走,打开了宫门。
迎接太子妃的车队已经到达了宫门口。
刘肥和韩信下马,引刘盈来到太子妃的马车前。
接下来,刘盈会坐上马车,和太子妃一起到长乐宫门口才下车。
刘盈站在马车旁,提高声音道:“无聊吗?”
刘肥和韩信脸上喜悦的笑容一僵。
一只略有些薄茧的手掀开了车帘:“无聊。”
“壮壮,我和你说啊,他们不准我来接你,说我会抢了你就跑。”刘盈笑眯眯地登车,“他们防我和防贼似的,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他们的严防死守?”
“盈儿,住手……”韩信话音未落,刘盈已经抱着萧谨跳下马车。
“灰兔,踹他!”
身上绑着大红花的灰兔驴,突然从宫墙的阴影处窜了出来,狠狠撞向韩信的腰。
“哎哟!”韩信差点摔倒,被刘肥扶住。
“走啰!”刘盈抱着萧谨跳上小毛驴,萧谨侧身坐在刘盈身前,“灰兔,冲!”
虽然实力不如当年,但载两个成年人轻轻松松的灰兔驴变成了倒三角眼,蹄子蹬地,起飞!
于是在朝臣绝望的视线中,太子抛下迎亲的群臣和侍卫,抱着太子妃,骑着灰兔驴,朝着长乐宫绝尘而去。
充当礼官的浮丘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被张苍扶住。
张苍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十分淡定。
毛亨已经背对着刘盈离开的方向,似乎在低声抽噎。
叔孙通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苦笑道:“这……史书上该怎么写?”
这是春秋笔法,也不可能盖得过去的荒唐啊!
大汉第一次重大典礼,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