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蒙微微点头,这时回廊急步走过来两个丫头,「夫人,您怎么没在屋里躺着?哎,这不是奶娘吗?她怎么了?」
「没事,她就是没气了。」
「啊?!夫人,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原身的两个陪嫁丫头春兰秋菊,原剧情中她们对原身倒是忠心,不过她们只是下人,凡事也说不上话。
原身死后,梅敛说看见她们就想起原身,怕自己太伤感弄出病来,就把她们嫁出去了。
梅敛一个男人,又是官员,当然不会操心这种内宅小事,把这事交给自己的小妾去张罗。
于是这两个丫头就被嫁进了两户极刁钻的人家,春兰没两年就被折磨死了,秋菊的男人好赌,为了还赌债把她卖进了妓院。
不过这都跟梅敛完全没关系了,人家还是响当当的御史大人!
这会儿她们看见奶娘的尸身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护着宁蒙,「夫人,她有没有伤着您?」
「没有。奶娘收了黑心钱,来害我的孩子。刚才被我发现,她愧悔交加,自裁身亡了。」
春兰秋菊:……看着不像自裁呢。
但她们都没多说什么,「我说小少爷怎么一直哭闹不休呢,原来是这老东西搞鬼!就不知是谁烂了心肝,想害咱们小少爷。」
「还能有谁?自己肚子装了货,就自以为了不起,想取代我了。」
「是秀姨娘?」
春兰眼睛瞪得老大,「平时她看着还挺老实,没想到这么歹毒。」
秋菊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后院这几位姨娘要么是丫头收房,要么是从妓院赎回来的,只有她是穷秀才的女儿,是良家出身。若夫人和小少爷有个万一,她又生了儿子,后院八成真是她的天下了。」
「哼,」春兰气得跺脚,「枉费夫人对她那么好,她竟起了不是人的心思,老天爷怎么不拿雷劈了她!可惜奶娘已经死了,咱们手头没什么凭据指认她,只怕老爷不会信。」
只要是妾就能买卖,但肚子里有货就不一样了,梅敛也不能看着他的孩子流落在外啊!
而他对原身实在一般,若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怕梅敛多半会大事化小。
春兰气得鼓鼓的,「难道就这么算了,也太窝囊了!」
宁蒙,「谁说算了?你们去翻翻奶娘的东西,她肯为秀姨娘担这么大风险,肯定没少捞好处,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证据。」
春兰眼睛一亮,「还是夫人有计谋,我们这就去。」
一通翻找,果然在奶娘褥子下面找到一叠银票,看来这秀姨娘还真下血本,但银票也没写名字,光凭这个还是治不了秀姨娘的罪。
春兰又想跺脚,被宁蒙拦住了,「找不到就算了,多大点事啊。喏,拿去,这根簪子就是秀姨娘贿赂奶娘的证据。」
春兰,「这不是秀姨娘给您请安时,丢在咱们这儿的嘛?您还说下次还给她,怎么就成了……」
秋菊没忍住,踹了她一脚,「你记错了,这是从奶娘包袱里翻出来的,就是秀姨娘给她的好处。」
「我记错了?哦哦,可不是记错了嘛。既然证据有了,我这就去撕了那贱人!」
宁蒙,「不急,找个妥帖人看着孩子,我跟你们一起去。咱们拿着我的嫁妆单子,把我的嫁妆从各院都拿回来。」
秋菊倒吸口凉气,「您,您想好了?」
这么做可不是小事,是要连梅敛都得罪了。
「若不是我那好相公太放纵她们了,哪有人敢干这种事?归根到底,祸根都在他身上!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已经想好了,用着我的钱还敢算计我,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咱们这就去都拿回来!」
其他妾室就算没动手害死原身的孩子,但给她使绊子是免不了的,正好一起把帐都算了。
春兰已经摩拳擦掌,「太好了,总算不用再受气了。」
她们最先去了秀姨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