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有疑惑,但儿子能醒,总归是好事一桩。汝南侯和温夫人立马去了梅凌然院子。梅凌然原本在院子里练剑,无闻在外面为他放风,听到侯爷和夫人回来的消息,立马报告给了梅凌然。梅凌然收剑,回屋,躺床上,动作一气呵成。无闻看了都不由啧啧称奇,何曾见过他们世子爷这样啊。也就是为了江姑娘。梅凌然刚躺下没多久,汝南侯和温夫人便走了进来。汝南侯道:“凌然,你醒了?”梅凌然转过头,看向二老,一脸虚弱道:“父亲,母亲,儿子让二老操心了,是儿子的罪过。”“凌然。”温夫人声音一阵哽咽,“你能醒便好。”梅凌然看着二老的面容,不过几天的功夫,沧老便爬上了他们的脸庞,他心底滑过一丝内疚。“父亲,母亲,日后儿子若是能好,定会好好孝顺你们,若是儿子不能好了,你们便再收养……”“胡说!”汝南侯吼了一声,道:“你放心吧,凌然,父亲已经为你定了江家的亲事,那江沅滟虽然和离过一次,可她能冲喜。”“是啊,”温夫人看向梅凌然的眼神也满是心疼,“况且今日江氏都说了,你的病必定会好的,所以你可不许胡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梅凌然听罢,面容微怔。“所以……父亲母亲,你们已经为儿子去江家提亲了?”“对,何止啊,我们还把你们俩的庚贴都交换了。”温夫人笑眯眯道。“真的!”梅凌然太激动了,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这一下子动作太灵敏,让汝南侯和温夫人两人都看傻眼了。“咳咳咳……”梅凌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立马又捂住胸口,一副难受的模样。“父亲,母亲,实在是感谢你们,沅滟她是个顶好的人,等她过门了你们二老就知道了,她不仅能冲喜,她以后还会给你们许多惊喜的。”“你看你,激动成什么样了。”汝南侯抬手顺了顺梅凌然的背,一双老谋深算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之前儿子突然昏迷了,他当时太慌太乱了,都来不及思考什么。眼下,倒隐约明白了什么。当着夫人的面,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是恨铁不成钢,又不好拆穿,只得在手中不动声色的用力。表面上看,他是在帮儿子拍背,实则,他力气大着呢。梅凌然:……爹,您再用力点,直接把儿子拍死得了。温夫人也暗自咬牙。她算是看出了,这小子在这里装病呢。什么突然昏迷,什么需要冲喜,还有来的那些太医,恐怕都是这小子玩的一手好把戏。将他们二老骗得团团转。可怜自家夫君还一脸担忧地给儿子拍背,看汝南侯这一副舔犊情深的模样,她也不便拆穿了。自己当真是关心则乱,怎么就上了这小子的当了。温夫人坐在梅凌然另一边,笑眯眯的抬手,也帮梅凌然拍着背,道:“儿子,别激动,为娘现在算是知道了,你对这江氏,当真是一片情深。”温夫人表面笑眯眯,实则也是暗中用力。于是,梅凌然背上便有两道力气在打他了。梅凌然:……得,娘也知道了,算了,拍死他得了。夫妻俩来了一次男女混合双打,打满意了之后,这才收手离开。待两人走了之后,梅凌然躺在床上,半响没动静。无闻探头望了一眼,他问道:“世子爷,方才侯爷和夫人两人那劲用得可真大,你还好吧?”梅凌然一双眼眸望着头顶青蓝素色床帷,突然,他胸前一阵震动,竟是笑出了声。无闻:……世子爷这是被打傻了?月华如霜,静悄悄洒在大地上。江府院墙上有一道鬼祟的人影,他翻过几道院墙,悄悄来到江沅滟屋前。江沅滟正在绣着自己的红布盖头,大邺向来有习俗,红盖头必须出自新娘子亲手绣好,且上面要绣比翼双飞鸟,图个吉利喜庆。江沅滟低头绣得认真,并未发现有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窗边。梅凌然在窗外,眼神深邃地盯着她。灯下看美人,当真是越看越美。又怕惊着了她,他抬手,轻轻敲了敲窗。咚咚咚三声响,江沅滟这才抬眸,当看见他时,她还是被惊到了。“世子爷,你怎么在这里?”说完这句后,她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忙捂住自己的嘴,一双杏眼也瞪得圆溜溜地。梅凌然当真是越看越觉得喜爱。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过来告知一声,我昏迷不醒的事情都是假的,以免你担心。”江沅滟朝他走近几步,道:“前几日初听闻你昏迷时,我确实有过担心,不过后来转念一想,你原本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昏迷,必定是有缘故的。”听她这么说,梅凌然眼中了然,道:“所以,你已经猜到了?”江沅滟点头。“江二,你果然聪明。”江沅滟朝他笑笑,“过奖,一般聪明罢了,比如我就没猜到,今晚世子爷会过来。”“我过来看看你。”他说出真实意图。他总是如此直接,在这一方面,倒从不拐弯抹角。江沅滟面色有些发热。“谢谢你来看我。”她在这一方面也呆滞得可爱,梅凌然笑容加深,他就:()冲喜主母都敢休,改冲别家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