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刚想说她夜视好得很,就瞧见华粼摸索着她的膝盖,找寻着方向,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在嘴唇碰到之前,先是鼻子抵到了——
羡泽身子绷紧,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咕哝。
但两个新手往往都是跌跌撞撞不大顺利的,羡泽受不了他过于小心与清浅的舌尖,把他拽上来,果断选择按住他自己驭上。他一开始面上还有点刚刚在浴室内的难受脆弱,但很快就只顾得上大口吸气,羡泽还时不时戳他痒痒肉,或者在在他耳边哈气,华粼隐约能感觉到她是想逗他开心,但他又不太敢信羡泽会为了他做这种事……
她中途想起了自己在闲丰集买的组玉,笑嘻嘻的挂在了华粼夜色中赤裸白皙的身躯上,他动一动便跟着轻晃,甚至分不清他皮肉逐渐泛红,是不是被红色的串珠组玉染了色。
她玩闹心过了头,探索与好奇大于对快感的追求,实际上二人的顶峰并没有几次,却都将彼此折腾的气喘吁吁,最终二人裹在软被下抱成一团昏昏睡去。
神鸟们一向是听觉好的惊人,这二人也没有关窗,羡泽甚至中途赤身托腮在窗台处看着外头的月色,他们也大概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绝大多数的神鸟也都见怪不怪,觉得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们也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值得隐瞒,毕竟羡泽是唯一一条真龙,这也是让她快乐长大的一环吧。甚至夜莺还立在高枝上:“我们夜莺上古都是侍奉过人皇的,你们懂这叫什么吗?宫廷里以前都叫临幸!”
青鸟追问:“到底什么意思?”
夜莺也不大知道:“估计就是幸福降临的意思吧。”
姑获嫌弃道:“华粼嗓子都叫哑了,也没哪里看出来幸福了。咱们清晨在树上聊天的时候,他都不怎么肯叫的,这会儿大半夜的倒是爱叫了——哎?那是葛朔吗?”
他们瞧见林间苍鹭展翅疾飞的身影,连忙跟上去,葛朔立刻飞往他的住所,也就是羡泽过去上百年常年过夜的地方。
他到廊下忽然化作人形,衣衫虽因为奔波有些狼狈,但脚步还是极轻的落在地上,犹豫了片刻没能去推开门,甚至还思索许久,理了理衣领才要往里走。
姑获的大嗓门忽然炸开:“你要干嘛?屋里没人住的!”
葛朔猛地回过头,就瞧见众神鸟挤在旁边一棵树上,那棵树都弯出不堪重负的弧度。
他眼下有几分青灰,仿佛数日奔波没有合眼一瞬:“她不在这里?难不成又是发消息骗我了,她根本没回来是吗?!”
姑获察觉到有点不对劲,青鸟已经抖抖翅膀:“不是呀,她回来了,但是在华粼那边住呢!怎么说的来着——在临幸呢!”
“临幸?”葛朔没听过这个词。
他虽然知道羡泽和华粼在一起,他不好过去打扰。可他毕竟通过墨经坛发了那么多话,既然已经说了,他就要认,总该当着她的面将拒绝收回——
葛朔匆匆赶到华粼所在的宫殿时,那边一片静谧,灯烛未亮,他以为他们都歇下了,放缓脚步,打算偷偷看一眼她的睡颜就走。
却没想到卧房的窗子是开着的,他听见一些动作的窸窣,以及轻轻哼歌的声音,葛朔缓着步子走到床前,就瞧见了披了件薄衫到窗边倒水的华粼。
华粼听见脚步声,也抬起头望过来。
葛朔先望见的是他薄衫外戴着的朱红色组玉串珠。正是他陪着羡泽在闲丰集买的那套,看来这礼物她已经亲手交给了他。
但葛朔瞳孔一缩,华粼披着的衣衫不过系上腰带,衣领散开露出一片胸膛,上头有着许多暧昧的齿痕捏痕。
他再傻也看得出来原因。
更何况是在他身后的床上,羡泽抱着被子昏睡着,露出一片同样点缀痕迹的裸背与一截小腿。
她……她和华粼难道……
葛朔震惊在原地。
为什么?是华粼纠缠她,还是她有意所为?
若是在拒绝她之前,葛朔恐怕心里已经因为她的所作所为生闷气了,可他此刻心里涌起的却是无措。
他都拒绝了她,她也已经说过喜欢华粼,做这种事自然是理所应当……
华粼倒水的手只抖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道:“你回来了?”
葛朔有些呼吸不上来:“嗯……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