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朔却皱着眉头:「你别去见他,别让他得逞。」
羡泽:「大不了我再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葛朔拔高音量:「这样他反而得意了!真是恶心死了!我都恨不得一头——」
他意识到羡泽必然不愿意听他这么说,住了嘴。
羡泽没说什么,只是爪子反握住他的手指,将灵力丝丝汇入他体内。
葛朔也知道羡泽一直在找寻能够化作成年应龙的办法,便推开她的手想要拒绝她淡金色的灵力。
羡泽却张嘴咬住他耳垂,不许他乱动,两只爪子都紧紧握着他的手指。
葛朔干脆躺下来,就像是被路过金龙霸王硬上弓的可怜凡人般,咧嘴笑道:「好霸道。这跟强行往我嘴里塞饭有什么区别。」
羡泽松开他耳垂,但尖尖牙齿又生气又无奈的在他下巴脖颈上咬了一堆浅浅牙印,道:「你再这么瘦下去,我真有可能每天打捞三百斤的鱼,往你嘴里灌。」
葛朔笑得直咳嗽,二人笑声停歇之后的短暂沉默后,他手指摩挲着羡泽的断指,轻声道:「你不喜欢华粼吗?你之前不就最喜欢他的模样吗?」
羡泽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她也学会了葛朔的打岔聊法:「各有一半吧。我要是这么看脸的龙,你现在应该被我赶出去放哨了。」
葛朔又笑:「我很俊的好嘛。」
他顿了顿道:「江连星如果没有当年的记忆,他就不是过去那个人吧。」葛朔心里始终认为,若是那个人还活着,他恐怕是争不过。以羡泽的性子,二人能有一两百年的形影不离,必定有根上就契合的地方。
羡泽沉默片刻,道:「不论是否有当年的记忆,都不是了。」
葛朔总觉得她这话说得模糊。
难不成江连星真的……真的有当年的记忆?葛朔心里头悬起来,他下意识的口无遮拦问道:「那你呢?你更喜欢他的哪一半?」
羡泽忽然伸出爪子掰着他下巴瞧了瞧,在她抱怨了几次他胡茬扎人之后,他修面比以前勤了不少。羡泽上下左右的看他,葛朔有点不适应:「看什么?」
「我看是谁附体了。我认识的葛朔只会说:『你眼睛敢看别人试试』。」她笑着捏他眉毛:「再说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是我自己决定的,我已经过了能因某些花心思的小手段上钩的年纪了。」
羡泽跟他说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葛朔也有点老脸一红,咕哝道:「我就是关心则乱。」
羡泽知道。
当年华粼看似心思细腻其实有破釜沉舟的魄力,葛朔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对于她的事总是心思深重。
他当下的情况,更加重了他从东海之事以来从未散开的愧疚。
「羡泽!羡泽——」
羡泽刚要安慰他,就听到了外头急急的呼唤。
葛朔推开窗子:「江连星,怎么了?」
江连星快走几步到窗边来,一垂眼就看到了羡泽□□的躺在师父身上——准确来说是金龙仰着肚皮躺在葛朔身上,爪子还在挠肚子。
羡泽甚少这样毫无威严的时候,跟江连星双目对视,都是僵了一下,她砰的一声炸开团金光,化作人形。葛朔被她一屁股坐在肚子上,闷哼一声:「羡泽你的屁股也不小啊咳咳——」
羡泽连忙起身,一只手搂着他又是一阵顺气。
葛朔觉得羡泽当着江连星的面,还搂着他跟哄小孩似的,他脸上挂不住挣扎起来,看起来更像是夫妻两个还在床上打闹。
江连星不敢抬头,只是道:「辟鸣回来了。说是什么临海公主到了丹道城,而且还带来了大量的妖,各地妖主都想要求个封号,导致现在丹道城里一片混乱。」
羡泽头都大了,她能想像到千百只大妖挤在丹道城的景象,那群刚刚来到东海没多久的修仙者恐怕都吓坏了。
她道:「辟鸣不能带公主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