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空元洪月等人不了解,但宁飞月却是了解的,她大师兄这是生气了,估计是这些天看这几人因为沈灼而不合终于忍不住了。薛师兄不愧是薛师兄,连应少主都敢正面刚,宁飞月在心里佩服之余又有点担心,毕竟这位少主的脾气可不太好,连江离师叔平时都要喊一句应少主。果然,薛君觅说完那句话后应天白的眸子就泛起了冰冷的凉意。“你胆子不小。”“……”宁飞月心里一紧,正要考虑要不要去喊沈灼时,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鸟鸣。她一怔,扭头看过去,发现是薛师兄的那只青鸟,它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就那么飞落在薛君觅掌心,圆溜溜的黑眼睛却是看着应天白的。应天白看了它一眼,起身离开了。宁飞月松了一口气,忽然心里冒出个想法来,这鸟儿是在保护薛师兄吗?发髻龙骧是装的。不过沈灼一向谨慎聪明,所以伤是真的,他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些内伤,这并不难,先前几次受伤他并未完全痊愈,这点沈灼也知道,所以他这次只是稍稍露出虚弱之态,沈灼就开始紧张了。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幼年时他的一位玩伴就经常这样博得他爹娘的关爱,那时他还嫌弃对方无聊幼稚,现在却也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来。没办法,他每每看到沈灼的目光落在应天白的身上时他就会乱了方寸。他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心胸,先前对沈灼说只要可以留在他身边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那是真话不假,可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沈灼心中的那人是谁,也看不到沈灼看着那人的神态。可应天白就在眼前,他能看出来沈灼对应天白的不同,虽然他们平时并不腻在一起,但其实他们的眼神时常越过其他人交汇在一起,沈灼眼里是带着笑意的。那种毫无掩饰的,发自内心的笑。他曾疑惑过应天白的身份,因为他知道沈灼喜欢的那人应当是玄玉和秦煌口中的尊上,然而对方却毫无破绽,沈灼一开始的态度也并非热络,完全是一步步陌生到熟识的姿态。总之他开始慌了,以至于今日用了这么个幼稚的手段来吸引沈灼的注意力,然而他一点也不想看到穿着嫁衣的沈灼走向别人。“现在如何了?”沈灼眉头紧锁地在他身上布下许多聚灵阵法,一边问他情况。“好些了。”龙骧回道。沈灼松了口气坐回桌边,脸色却还是沉重的,“凤于绯还睡着?”“嗯。”“你先前身体受了不少伤,尤其……”尤其是长冥动手那次,这句沈灼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说,“筋脉崩毁那次,你的丹田依旧有一处损伤,若非凤于绯以凰灵玉修补你现在不可能动用灵力,可你要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龙骧没有说话,沈灼心里又愧疚起来,只有他知道,眼前这少年还将经历许多,失去更多。他看着少年有些萎靡的模样,一时没忍不住,抬手布下了一道结界。“龙骧,听我说。”沈灼认真地看着他,“先前我便告诉过你此次青麟盛会不只是青麟盛会,却没有告诉你其中原因,除了会出现一些会对你有影响的人外,还将会出现一个大机遇,届时所有人皆会争抢,你不需要管其他的,只要……”眼前忽然一阵晕眩,沈灼身形一晃,察觉到周身布下的结界竟开始溢散。他心口一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具体的提到剧情,却遭到了这么一股力量的阻止,难道是世界意识?可他自己不就是天道?“怎么了?”龙骧担忧地扶起他的手。“没事……”沈灼斟酌了下语言,“你记得,届时不要和别人争什么,只管往前,往深处去,别人都不敢碰的那个,就是你需要的,懂吗?”龙骧点头,却开始为他诊脉,却什么也没发现。就在这时,结界骤然溃散,牵机从外面闯了进来,龙骧目光凌厉地看着他。沈灼拦住了他,“不是他。”牵机见二人脸色戒备,一时停住了脚步,“怎么……啊!我又说了句!”少年嚎了声开始捂着嘴懊悔不已。龙骧扭头,“他怎么回事?”“他话太多,我给他下了个禁言咒。”沈灼说。“禁言咒?”“一天只能说十句话。”“有这种咒?”“我骗他的。”“……”龙骧看着眼前的少年开始同情对方,毕竟看着挺机灵的。那边牵机看他们俩嘀嘀咕咕的也不敢打扰,就那么眼巴巴地望着沈灼。沈灼被看的生出罪恶感来,“你说吧,我已经替你解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