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恍然大悟,原来夫人在等宫里的人。
宋谨央这才出了院门,往外行去。
前院。
冯远恭敬地站着,一如等候中宗般虔诚。
从端园回京后,六爷被宋谨央扫地出门。
阿凤却坚持不肯离开,硬说自已是婆母的女儿,一生一世同她在一起。
哪怕是为了女儿,他也得敬着、供着宋谨央。
更何况,经过端园巧拿细作一事,冯远无比佩服宋谨央。
将她看作如中宗一般的存在。
见宋谨央来了,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夫人,皇上有赏赐,拉哇瓜进贡的琉璃盏,还是夜光的,虽不值什么,但到底是个稀罕物。
皇上说让你把玩,或是随意赏人!”
小李子机灵地捧着琉璃盏,递到宋谨央跟前,一副讨好的模样。
“夫人,您晚上喝茶,连烛火都不用点,照得屋里亮亮堂堂的。”
话没说几句,府外常氏的哭声更为尖利。
“镇国夫人,我诚心忏悔,求您大发慈悲,莫与我一般计较。您若肯原谅,下一辈子我定然当牛做马,携草衔环报答您。”
常氏带来的下人也纷纷哭求。
“夫人,求您高抬贵手。我家夫人身子骨弱,怕是受不得庵堂之苦。”
四下的人,见常氏跪了许久,连一个都不现身,纷纷打抱不平。
“镇国夫人也真是,面都不露一下。便是派个下人来说一声也好啊。”
“刚才宫中来人,只怕忙着迎接他们呢。”
“听说,皇上有赏赐,赏下拉哇瓜国的琉璃盏,世上只有一套,还是夜光的。”
“啊?不是说镇国夫人得理不饶人,怎么的还有赏赐?”
“贵人的事,咱们哪能明白?怕不是常氏的确做了见不得光的事?”
常氏听到众人的议论,气血翻腾不已。
皇上当真宠镇国夫人,自已是不是做错了?
她心中打鼓,有些后悔没听母亲的话,去求太师夫人。
事已至此,这出戏是非得唱下去不可了。
宋谨央接了赏赐,没有回去,直接坐在藏书楼前的抱厦里。
既能听到府外的议论声,又隔绝了视线。
刘嬷嬷诧异。
宫里都来人了,夫人怎么的还无动于衷?
冯远送了赏赐,出了府,环视四周,面上全是冷意。
“常氏,去庵堂的口谕是皇上下的,你可是对皇上不满?”
众人立刻炸开了锅。
“天哪,原来是皇上下的口谕!皇上贵为天子,怎可能罚错人?必然是常氏做了该罚的事。”
“正是!咱们都被常氏骗了!摆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当咱们是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