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一片潮湿,她转过身,走进洗手间里,把门反锁住。
然后,眼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地往下流。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比爱更深的爱,是遗憾。
好遗憾我们分开的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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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阮雾调整好心情,回到办公室。
她看着办公室里,所有合照上,都被陈疆册恶劣地贴上他单人的拍立得照片,她也是装作一无所知,骂他:“这种醋你都吃吗?”
“嗯,你不都说了,别人是泡在羊水里长大的,我是泡在醋坛子里长大的。”陈疆册毫无正行地回。
像是一团湿棉花堵在喉管处,阮雾说不出话来,被陈疆册搂在怀里,她只顾着笑。
等半天都没等到她说话,陈疆册低头。
距离那样近,她眼底的红血色那样真切。
陈疆册滚了滚喉结:“怎么了?”
阮雾说:“没什么,我就是……”
“嗯?”
“就是……”
“什么?”
眼角蓄着的眼泪,再度滚落,她说,“陈疆册,我只能再爱你五六十年了,好遗憾啊。”
猝不及防的深情告白,陈疆册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抱她的力度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揉进自己枯燥无味的生命里。
“好荣幸啊,还能被你爱五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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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匆匆而过,阮雾自打和陈疆册的母亲聊过天后,她和陈疆册的话题,多了“未来”这个选项。
偶尔陈疆册插科打诨地叫她一声“老婆”,阮雾怔了几秒,没有应他,而是说:“没领证,别瞎叫。”
陈疆册:“领证了就不叫老婆了。”
阮雾不理解他的逻辑。
陈疆册放浪形骸地笑着,说:“没那种关系,叫起来才带感。”
阮雾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那你叫我嫂子吧,更带感。”
“……”陈疆册挺佩服她举一反三的能力的。
十一月中旬,南城依然未降温,整座城市浸在晚秋的温凉中。
阮雾出外勤,去剧组拍摄现场。
拍摄现场是南城附中,陈疆册从中牵线,让从未允许剧组拍摄的附中,破天荒地开了先例。不过拍摄时间,仅限于周末。
周末,难得的休息日,陈疆册送阮雾去附中的路上,调侃自己:“周末还出来兼职,当滴滴司机,陈总,怪不得你有钱啊。”
阮雾笑得不行。
结果等到了附中后,发现剧组的群演不够,导演死乞白赖地求着他俩当群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