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娘含糊低声应了一声,叶盏才?放心,却大声哭道:“怎么办啊!怎么出人命了!快请郎中啊!”
又扭头狠狠指着那帮人:“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许走?,一会衙差上门,都要去大牢里好好说?道说?道。”
“就?是!”玉姐儿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知道随着叶盏行事,“你们都要下大牢!一个都不能漏下!”
瑛娘额角青紫一片,顺着居然还流下来两绺鲜血。
那汉子这下是真的腿软,扭头看老婆子,他们是想?讹诈钱财,却没想?闹出人命来啊。
“这可怎么办?瑛娘娘家人闹起来怎么办?”汉子一连串问。
那老婆子刚才?的阴毒荡然无存,只会茫然摇头,缩缩脖子躲在?人后:“不管我的事。”
眼看他们狗咬狗,叶盏便赶紧把事闹大;“你们都站住!她的医药钱、还有万一出了事的丧葬费都得你们出,再就?是衙差来抓人也是抓你们,跟我店里无关。”
三言两语就?吓唬得那帮乌合之众四散逃窜,不敢恋栈。
看着他们走?了叶盏便以店里有事的缘由疏散了客人,开窗通风,务必保证瑛娘呼吸通畅。却不敢移动,万一这撞坏了脑子呢?
郎中来得很快,诊治后摇摇头:“不是什?么大病,脑子说?事清楚,看来没有撞到内里,只是皮肉伤。”
既如此宓凤娘才?放下心来,请医生又开了几?副安神补血的汤药,问清楚服药禁忌和保养事项后才?放了郎中走?。
郎中没走?多久,金哥儿匆匆赶来,来了之后便跪下求宓凤娘:“娘,烦请您帮我提亲。”
提亲?金哥儿历来说?起提亲都是避而不谈,宓凤娘盼着这一天许久,却没想?到是这般糊涂场景下。
她先问:“这瑛娘,可是与你有什?么干系?为何从不与家里人说??”
“都是我一人肖想?,她丝毫不知。反而还处处躲着我,若不是老天开眼躲到我们家,也不知我还要寻她多久。”金哥儿越说?越激动。
宓凤娘越听越糊涂:“怎么?你们从前认识?既有意为何又早不与我提?”
原来金哥儿昔日在街面上与那些浪荡子往来时,听说?某日有个赌鬼欠债还不起,便提出要将?自家娘子春风一度的机会拿来换钱。
浪荡子们纷纷调笑?,金哥儿却觉此事太过荒谬便偷偷将此事搅黄。
他一开始是不忿赌鬼为人,寻到赌鬼长辈委婉告知,想?让他们帮忙劝阻赌鬼,谁知接触两回便知道赌鬼的娘自私自利又宠溺儿子,半点事理都不明?,便摇摇头预备离开。
谁知到门口不小心撞上了瑛娘端着一碗黄酱,弄脏了衣裳。
婆母立刻开骂瑛娘,又忙不迭跟金哥儿道歉。
金哥儿连说?无妨,却还是害瑛娘得了一顿责骂,瑛娘哭都不哭,显然已经受惯了打骂,还要拿巾帕帮金哥儿擦干净。
金哥儿赶紧告辞,却记住了那个柔柔弱弱却坚韧的瑛娘。
过了些时日,金哥儿听说?赌鬼失足死了,想?起那婆母的打骂,不由得惦记起瑛娘,前去探望,果然见瑛娘在?帮人浆洗衣裳。
金哥儿不忍,便掏出一袋铜钱给?了她婆母,谎称自己是赌鬼身前朋友见不得孤寡。
婆母大喜,命令媳妇给?金哥儿做顿饭,金哥儿吃着那顿饭,食不下咽,饭桌上意外得知瑛娘老家与自己一个县城。
由此便搭上了话,从此金哥儿常往这家跑,不过都打着赌鬼朋友的由头,来了也是送钱送银,想?着让瑛娘日子好过过。
他也想?提亲,但私下里探过瑛娘口风被瑛娘狠狠拒绝,便只能默默待在?瑛娘附近。
老婆子见儿媳有人惦记,却也乐得由着她吊着外面这条大鱼,每月里有银钱可以收。
过了两年她的傻儿子到了成婚的年龄,便打上了瑛娘的主意,甚至还试图绑住瑛娘送到小儿子房里去。瑛娘琢磨出不对劲后立刻想?法?子哄骗娘家婆家,拿到了自己的户籍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