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骗我。”她没好气地说。
“嗯?”陆仰把菜盛出来。
“你不是和我说没了吗?”陈幸问。
“嗯,青菜没了,只买了一颗。”陆仰道。
“你和我玩文字游戏。”陈幸道。
“哪有?”陆仰转头看了眼她的脚丫,转过身走出厨房。陈幸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陆仰打开鞋柜拿了双拖鞋出来:“光脚会滑倒的。”
“不会。我的脚防滑。”虽然这么说,陈幸还是很自觉地穿上了,“洗澡水太烫了,脚心接触到冰冷的地板真的会很舒服。”
“不能调节温度么?”陆仰一边洗锅一边说话,热水哗啦啦的流,一只手握着钢丝球在锅里搜刮。
陈幸点头:“可以啊,只是又热又冷很舒服。”
陆仰笑了声:“我回去也试试。”
视线瞅见她肩头略微湿润的发丝,陆仰伸手碰了下:“还是湿的。”
“全干对发质不好。”陈幸回答。
陆仰没见她发质哪里好了,尾端有些枯黄,头顶还炸了几根。鼻尖萦绕着她洗发露和沐浴露的香味,他吞咽了下,没有笑:“吹风机在哪里?”
陈幸跑过去拿:“你要帮我吹?”
陆仰嗯了声。
热风贯穿她的发丝,陆仰的手心里全是细细的头发,像是琴上紧绷的弦。陆仰现在的心情很奇怪,食指夹着头发,热风漾开了一道空隙,轻轻拂过他的手指关节,心痒痒的。
摸了下尚有余温的发尾,陆仰关掉轰轰作响的吹风机,将线收好放回抽屉里:“吃饭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陈幸随手扎了个干净利落的低马尾,这时门被敲响,她起身去开门,问:“你又让人送什么了吗?”
陆仰帮她盛好饭,回答:“没有。”
门被推开,陈幸瞬间噤声,瞳孔骤缩。
中年女人拎着大包小包,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见陈幸没说话,有些生气地说:“咋的?不欢迎啊?”
“妈怎么回来了?”陈幸愣愣地说,唇角却不自觉地向上扬。
夏琼一听,立马火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你妈都愿意回来陪你考大学了,你啥意思啊?你不欢迎啊?”
“我欢迎啊。”陈幸又开心又担心,连身后的陆仰都忽略了,“你的身体……”
陆仰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夏琼看到了陆仰,又继续审判似的盯着陈幸,陈幸瞬间不说话了,静静地和母亲对视。尽管对方只字未达,陈幸仍感受到了强大且可怕的压迫感。
“妈……”
这种类似抓奸的感觉实在太奇妙,陈幸难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陆仰很自然地打招呼:“阿姨好,我是陈幸的朋友。”
夏琼盯着陆仰,陈幸笑了下,灰溜溜地把行李提进来。
“是小伙子!”看了半天,夏琼终于认出来了,“你是小伙子吧?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