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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婉萍感到此时的姜培生不再是姜司令,他是带着一群西北汉东北佬半大娃娃跟日本人拼命的姜团长,他的同袍弟兄面黄肌瘦,饿了没吃的,冷了没衣服,病了没有药。他看着他的人毫无意义的死掉,他看着大片大片的尸体,抓狂地质问着他们在哪呢?他们在哪呢?可就算他吼破嗓子,也没有人能给他一个回答。

姜培生撒酒疯累了,靠在婉萍的肩膀上睡着。婉萍一个人的力气拖不动,抬头看见珍绣和小友站在楼梯口,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姜培生拖到床上。

姜李氏珍绣擦着眼泪对婉萍说:“媳妇,你不要走,你留下来吧。”

“培生如今掉进了泥坑,人人都要踩一脚的时候我哪里还能走?他是我男人,我得去捞人。”婉萍深吸口气,擦了擦眼泪。她走到一楼楼梯边的电话机前,拨通了一个号码。

铃声响了好半天后,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喂?”

“宋太太,救命,”婉萍的声音颤抖着说:“救救培生,救救我们全家吧。”

第六十三章患难夫妻

“婉萍?”她们平日里是有电话往来,所以大半夜接到陈婉萍的电话,听她这样讲,宋太太也是被吓了一跳。她在电话那边愣了几秒,说:“怎么了?婉萍,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培生出事了!”婉萍哭着说:“宋太太,你一定要帮帮我们!要是您和宋先生也不帮培生,我们一家就没以后了。”“他是出了什么事?”宋太太问。“他……”话到嘴边,婉萍停了下来。她想着要是直接说蒋二公子查贪腐揪到了姜培生,只怕是宋太太也不愿意她先生当这个出头鸟,毕竟是此宋非彼宋,他家和蒋总裁的夫人可是没有半点亲戚关系的。所以婉萍想了想,挑了将军们都最讨厌的一类人开腔:“天津保密局那个姓魏的为给自己争功就诬陷我家培生通共,他编织了一通罪名,报到总裁那里。现在上面的人要查培生,我们真的冤枉,可这种事情又是他们红口白牙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家培生跳进长江里也洗不清楚呀!”

“婉萍?”她们平日里是有电话往来,所以大半夜接到陈婉萍的电话,听她这样讲,宋太太也是被吓了一跳。她在电话那边愣了几秒,说:“怎么了?婉萍,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培生出事了!”婉萍哭着说:“宋太太,你一定要帮帮我们!要是您和宋先生也不帮培生,我们一家就没以后了。”

“他是出了什么事?”宋太太问。

“他……”话到嘴边,婉萍停了下来。她想着要是直接说蒋二公子查贪腐揪到了姜培生,只怕是宋太太也不愿意她先生当这个出头鸟,毕竟是此宋非彼宋,他家和蒋总裁的夫人可是没有半点亲戚关系的。所以婉萍想了想,挑了将军们都最讨厌的一类人开腔:“天津保密局那个姓魏的为给自己争功就诬陷我家培生通共,他编织了一通罪名,报到总裁那里。现在上面的人要查培生,我们真的冤枉,可这种事情又是他们红口白牙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家培生跳进长江里也洗不清楚呀!”

“这些特务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宋太太听到也骂了一句,说,“我家先生也时常抱怨那些人干什么什么不行,就会给自己人背后捅刀子!真正的共党抓了几个?编织罪名他们倒是蛮熟练的。”

“是啊是啊,宋太太,你也是知道的呀!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晋绥军的人也趁机发难,就想挤走陪生,换上他们自己的人。这位置说好了是肥缺,说不好就是坐在火药桶上,谁点了引线就能把上面的人炸得粉身碎骨。”婉萍先把其他人说了一通,最后拐回来提到家里的生意:“培生素来是小心谨慎地工作,他人敦厚老实,做事情兢兢业业挑不出来多大毛病,所以那些人就查了他在港口的生意,但这些生意哪是我家培生一个人的?都是上面人让他做的,现在倒好,上面的人把培生推出来当替罪羊。宋太太,我家培生是个老实巴交的粗笨人,他从前老跟我说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就是听命令。他哪里有本事铺开那么大的生意,这些都是别人让他做的,可现在怎么都成了他一个人的错了?”

婉萍讲完听到对面没有吭声,她声音抖得愈加厉害,哭着说:“山东的局势不好,王司令现在也保不了培生。宋太太,我现在只能求求你了,求求宋先生在总裁面前帮培生讲几句好话,这些事情真的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起来的。”

“婉萍,我知道你心急,可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我总不好直接跟我先生讲。”宋太太虽说着推脱的言辞,但婉萍听出来她口气是犹豫的,想来此事未必不可行。

于是婉萍想了一会儿,换了个角度继续说:“宋太太,前几年宋先生带兵到滇缅边境作战,肯定是吃了许多苦的,想来身上留有不少伤。培生也是的,他在江西,在湖南,也是跟日本人打了八年,左肩膀被子弹打碎了,重新长好的骨头畸形,塌下去一厘米,耳朵上有缺口,大腿中过一枪,脚趾头烂掉两个,肠子被切了一截,胃上好几个溃疡。这一身上全是旧病,变天了骨头疼,吃点硬的东西肠胃疼,一个大男人冬天的手脚比我的还凉。他现在就像一颗被掏空的树,看着还立着呢,但里面已经熬干了。”

“宋太太,请你可怜可怜培生吧。他的确是做了错事,但是他之前也有功劳有苦劳的,总不能因为这一两年的事情就把前面卖命的七八年一笔抹掉。更何况他做的哪一件是他自己一个人拍脑袋想出来做的?不都是那些人把他推到前面去的吗?他们怎么就能够用人的时候把人当人,不用的时候就把人一脚踢开呢?”婉萍说着,又想起来姜培生酒后的抱怨,他死去的同袍弟兄婉萍未见过,只是听着他说就已经感到心疼,眼泪不自觉地便又开始往下滚落。

婉萍的这些话也触动到宋太太,宋先生虽说少年得志,但也是在上面无依无靠的,他境遇是比姜培生好一些,但恶心的事情一样没少遇到,尤其是抗日胜利后,上面的人直接把她先生扔到了新疆去,一下子挤出了核心的权力圈子。这和他们处理姜培生用完就抛的做法,简直是如初一辙,宋太太听着也是心里难受。

“婉萍你先不要哭,不要慌张,”宋太太柔声安慰着,“我可以跟我家先生说一说培生的事情,但也不确保一定就有效果。他乐不乐意听我的,我不敢给你打保证,上面的人乐不乐意听他的,更没人敢给你打保证,只能说我去试一试。”

“谢谢宋太太,真是谢谢您!”婉萍抹着眼泪,说:“宋太太,培生虽然有时候糊涂,但他打仗不笨,眼下内战正是用人的时候。真把培生法办了也是可惜,请宋先生一定美言两句,好歹把人保下来。只要他活着,还是不是现在的职位都无所谓。我们夫妻从前总聚少离多,如今来了天津终于团聚,两年光景落到这地步,实在让人心里太过难受了。所以我也不奢求着其他的,只要留条命就行了。”

“你这大晚上打电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难事。好了好了,答应帮你就是帮你,你也别哭了,早点睡吧”。宋太太温柔地劝说着。

“好,打扰宋太太了。”婉萍等对方挂了电话后这边才挂,她本想再打电话给其他人,但客厅挂钟响了,居然已是夜里十二点。这会儿再打电话,怕扰了别人好觉反而招埋怨。

婉萍打开灯,看着地上的玻璃碴子轻叹口气,去到卫生间里拿笤帚出来打扫了客厅,然后推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等到酒气吹散,婉萍看了眼角落的挂钟,关上窗户和灯,回了二楼主卧。姜培生已经完全睡实,婉萍却没有任何困意,她坐在床边看着丈夫,想着他这些年做的事情,只觉得真是讨人生气又可悲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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