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饿了。”黑瞎子在前面传来。
她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他们已经近10小时没有进食,只喝了些水,他们刚才掉进温泉水里,一些未密封的食物泡汤了,只剩下一些罐头,袋装的饼干之类的东西。
单独一队排查效率低,于是兵分两路,前后两边都探索了一遍,经过那些刻有浮雕的通道,渐渐的浮雕被替换成无数青铜簧片,青铜簧片排列整齐挂在通道两侧,密密麻麻如蛇鳞一样。
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惊动青铜簧片的振动,引起连锁反应,时不时来一场刺耳的交响乐。
胖子体型大,即使已经非常谨慎的行走,但仍无可避免误触到一两片青铜簧片,瞬间引起一连串嗡鸣,刺耳鸣音迅速传导整条通道。
通道另一侧,张海棠额头狂跳,每回奏起的嗡鸣声都会令她头昏脑涨,十分不适,她晃了晃脑袋,脚下踩中一块青苔,往前一趔趄脑袋撞上前面张起灵后背,咚的一声,声音又引发簧片一串刺耳长鸣。
张起灵收刀回身扶住她,知道她眼睛怕光,便将水电光斜斜照在两侧簧片上,光芒反射出青色的光晕,映射在冷白皮肤上,泛着阴森诡谲之感。
她捂住双耳,头闷在张起灵怀里等待簧片停止振动。这里的建筑结构能通过青铜簧片将声音传导,收集起来,让她不得不联想到南海王地宫和杨家祖坟,这个地方似乎也是一个巨大的发声装置。
大概三分钟过后,张起灵在她手背上敲了两下,意思是没事了,她刚把头抬起来,下巴忽然被擎住,她一懵,脑袋条件立即后仰躲避对方的钳制,对方忽然手指收紧锁住她的后颈,迅速解开她的领口纽扣。
微凉指尖划过脖子惹的她本能瑟缩了下。
张起灵抬眼看了她一眼,两人视线相接,张海棠尴尬一笑,她明白张起灵想检查什么,立即在他手背上敲下一句:“我没事,是这些青铜簧片吵得我头疼。”
张起灵没有回话,看着她的脖子,她低头,看见脖子上盘旋而上的血红丝线,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难怪她被震得脑仁疼,原来毒已经快蔓延到脑袋了。
忽然鼻尖一股热流喷出,在张起灵手背上砸出朵朵血色红梅。
她眼前黑了两秒,马上用手捂鼻子,微微后仰,鼻血跟没关的水龙头似的往外顾涌,很快就从手指缝蜿蜒而下,抬头导致血液回涌堵住鼻腔,非常想打喷嚏,因为周围全是簧片,不敢出声,只能垂下头小声的吸着鼻子。
模样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张起灵微微蹙眉,从外套的内袋里抽出块手帕,灰蓝色的布料很潮湿,还有点皱巴,她没介意直接拿来捂住冒血的鼻孔,不一会手帕已经脏地不成样子,好在鼻血已经逐渐止住,她干脆把手帕撕碎了把鼻孔堵着。
张起灵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张海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一定特滑稽,过了一会感觉鼻血彻底止住便把碎布拿掉,用衬衣袖口把血次呼啦的脸擦干净。
露出一张苍白如女鬼的脸,张起灵扣住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张海棠忽然发现一个赚钱的机会,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在雨村当赤脚医生挣钱呢,瞧瞧张起灵超脱尘世的扫地僧气质,沉稳的把脉动作,多像是山里隐居的神医弟子,转念一想,又感觉不行,无证行医要是被人民群众举报,还不得分分钟钟进局子。
张起灵眉头紧蹙,看她的眼神愈发的奇怪起来,忍不住在他手背上敲道:“神医,您开开金口,不说话怪吓人的。”
“你没有时间了。”张起灵回敲一句。
张海棠指尖轻颤,瞬间回想当年被这句话支配的恐惧
自从这句话从张起灵嘴里频繁出现,这句话便染上了浓浓的不详色彩,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时间了”这句话,在她心里基本与丫的死定了的意思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