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闪光弹巨大的强光下,他们第一次看清四周的环境,在他们对面塔壁,有无数的人皮俑一层一层的叠放在上面,皮俑的硫磺外壳已经褪色发黑,上面的颜料斑驳不清。身上挂着各式乐器,像是标兵一样整齐划一保持同一个动作。
而在人皮俑的身后,是一条犹如雷劈开的巨大的山体裂缝,里面层层叠叠全是鳞片一样的青铜簧片,反射着幽幽青光,犹如盘卧着的青色巨蛇。
这恰好证实黑瞎子方才对塔内设计的猜想。
建筑师在裂缝中设置了传导雷声和共振的青铜簧片,为了让这些簧片有足够的共鸣空腔,他们才挖出了这个塔身的空腔。
吴邪知道她看不见,一直小声在她耳边描述所见的情景。
张海棠在脑海中构建出大概的轮廓,如果对面是各种精美雕刻和神像,那焦老板他们选择速降就只能从他们这边。
她一拍吴邪的肩膀,两人一同滚到石梁的下方,吴邪搂着她,眼睛紧紧盯着石梁外,有一条绳子垂落在外面,离他们很近。
视野中的白光渐渐熄灭,紧接着她听见高空作业时发出的卡扣滑过绳索窣窣作响的声音。
她知道有人在他们上边速降,不清楚外面什么情况和多少人手,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不被发现。不是她怂,实在是干不过,贫富差距简直相隔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很快上面传来对讲机的声音。
“这里是干净的,放货。”接着是很多绳子垂落声音,张海棠甚至听见有绳子碰到她躲藏的这根石梁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上面的动静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走动的声音,似乎是在搭建什么,焦老板在上边花式咒骂起吴家和吴邪,变着花样问候吴家祖宗八代,可能是骂累了歇了会儿又继续开骂,这一次轮到张海棠。
焦老板大笑起来,情绪激动犹如嗑药:“张海棠,还活着吧,这一次是我赢了!我承认你很厉害,但这一次天命站在我这边,你杀不了我!反正你也要死了,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出来求求我,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一个痛快,免得死的太痛苦。”
张海棠全当他在放屁,吴邪的呼吸变得粗重许多,显然心情很不美丽。在焦老板叫骂声中,她听见一个个人从她身边速滑下去,吴邪在她手背上敲
“这批人身上全部都是86s,是汪家人”
张海棠的心怦怦跳,指甲掐得手心生疼,她在心中骂阿盛带队不靠谱,再不来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吴邪又在她手背上敲:“我们可以把灯灭了,没有光线才能浑水摸鱼,抢他们武器。”
张海棠赶紧回敲警告他别轻举妄动,她是真怕吴邪头脑一热出去干。
别看吴邪总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就真当他是好好先生。这小子只是装习惯了,以前稚嫩才不得不在一群老油条里装作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久而久之,他习惯了用这种态度。但只要触犯了吴邪人生准则哪怕一件很小的事,吴邪都会生气,知道她为什么总喊吴邪少爷么?
还不是第一次去他家做客,她没洗脚踩他沙发上,结果这小子拉着脸对她三申五令,要不是看她是姑娘那会儿、估计都骂人了。
以前就劲劲的,更别说现在跟蛇精病似的。焦老头一开口每一个字都在狂踩他雷点。
因为他们始终没搭理焦老板的独角戏,焦老板有点不耐烦了:“你们别躲了,这是条死路,只要我再听一次雷,我迟早会找到你们。二十分钟后我要听雷,我是不想你打扰我最后的工作,否则我都不会理会你们,你们出来我就让你们活到我把事做完。”
张海棠提取关键信息,二十分钟,这么说的话,通过速降的方式,他们距离底下在二十分钟内。
焦老板等了一会,周围依旧静悄悄的,他脑袋一转想起什么,暴躁的语气又变得慢条斯理。
“吴邪,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就是想要解药吗。你女人中的毒的确是我干的,根据一种特殊的蛇毒而研发,极其凶性,一开始毒素会先溶解她的肌肉,顺着血管流入五脏六腑,最后化掉她的脑子。这个过程会极其痛苦,你应该有所见识了。但很遗憾,至今解药还未研发出来。”焦老板故意顿了下,话锋一转:“不过我有暂时缓解的针剂,想要吗?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