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谢晋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想谢砚死!
谢砚则不紧不慢从?衣袖里抽出一份脉案,递到谢晋手上,轻敲了敲,“那就一起死吧,他也得死!”
清灵的敲击声回荡在空旷的牢房中?,格外清晰,叩击人?心。
谢晋神色一凝,望向?脉案,上面?记录着宋金兰的喜脉。
他的夫人?已经怀孕三?月有余了。
这是谢晋第一个孩子,也会?是唯一一点血脉。
若是谢晋执意?同归于尽,那这点血脉也保不住了。
他怎能?
他不能……
谢晋如坠深渊,瘫坐在地上,讷讷摇头,“我不揭发你,你就会?照料我的孩儿吗?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伪君子?”
“因为,你没得选。”谢砚掀起眼眸,威压逼人?。
一个穷途末路的囚徒,有什么资格跟他谢砚谈条件?
他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谢晋十分无?力地了悟了,抓住栏杆,逼视谢砚,“谢砚,不是只有你有心腹!我已掌握了你豢兵的证据,将来我身死,你若敢动我孩儿一根汗毛,我的属下就会?将证据公之?于众,让你替我孩儿陪葬!”
“兄长多虑了,我怎会?伤一个无?辜孩童呢?”谢砚端得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模样。
据闻前段时间,净真师太的儿子石头被他送去?了书院。
据闻,他从?不为难无?辜孩童。
谢晋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传闻是真的了。
“你还想我做什么事?”
谢晋心知他这二弟亲自来一趟,绝对不是与他道别这么简单,“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吧。”
“兄长临了,倒越发英明了。”谢砚十分赞赏,丢了纸笔过去?:“写封遗书吧,就说:你想念南疆并肩作战的弟兄,想埋骨南境为北盛守国门。”
“谢砚!你未免太狠毒!”
谢砚此举分明是叫他死也不得归祖坟。
他要他葬去?南疆,还不是为了将来打?着祭拜他的名义,继续与章总兵暗度陈仓!
谢晋瞳中?遍布血丝,似有血泪溢出眼角,“我死了,尸骨也要被你利用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