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摇了摇头:“娘亲从未提起过这个人。”
“你娘和谢如松当初也是一对恩爱眷侣呢!”
薛三娘少时与姜云婵的娘纪婉比邻而居,亲眼?目睹过两个人的故事。
当初谢如松还不是什么定阳侯,不过是个有些才华的穷书?生。
纪婉做女红供他读书?科考,他给纪婉下聘说要娶她为妻。
后?来谢如松中了探花,街坊邻居都以为纪婉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是谢如松迟迟不归,纪婉担心他,便孤身去京城寻他。
可她风尘仆仆赶到京都时,谢如松正与国?公府嫡女赏灯会。
纪婉当即跟谢如松提了解除婚约,独自回江南了。
此后?,纪婉就成了村口的谈资,街坊们有替她不值的,有看她笑话的。
可她照常过自己?的日子?,继续做着她的女红养活自己?。
薛三娘看不下去,一边陪着纪婉怕她想不开,一边又骂谢如松,“那个狼心狗肺的陈世美!你合该闹他一场,坏了他和镇国?公家的好事才算痛快!”
“然后?呢?”纪婉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摇了摇头:“他是官家,我闹开了,能有我的好果子?吃?”
“那你甘心?”
“不甘心又怎样??寻死觅活的让人笑话吗?”纪婉淡淡唏嘘:“像咱们这样?的人,不困于情才有出路。”
薛三娘一直记得纪婉的话。
她是个洒脱的女子?,爱得时候是真心为着谢如松。
放手的时候,也是真心一点不留恋了。
后?来,她碰到了同样?洒脱的姜晔,两人一起做生意、孕育子?女,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薛三娘握紧姜云婵的手,“你爹娘都是洒脱的人,怎会怪你?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了,皎皎也要学?着不困于情,才能过得好些。”
“不困于情吗……”
姜云婵还是第一次听她娘亲的过往。
娘亲那个时候,一无所?有,还要忍受嘲笑,为生计奔波,比她要苦上百倍吧。
她都能不困于情,姜云婵又何苦总纠结于和谢砚的爱恨情仇?
她对谢砚恨也好,怨也好,何尝不是自己?也困乏其中,在这段关系中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