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转危为安,姜云婵转身去溪边洗手。
净了手的血,她才仰起脖颈,对着?碧空缓缓吐了口气。
气息吹拂起额头上碎发,飘飘扬的,晨曦落在她鼻尖,衬得她侧颜温柔。
身后,谢砚和夏竹都?为之一怔。
似乎有许多天?,不?曾在姑娘脸上看到松懈的表情了。
她能有些许生机,谢砚心?里亦松泛了许多,上前打横抱起她,回了马车。
姜云婵身体突然悬空,吓了一跳,抵着?他的肩膀,不?停扑腾双腿,“谢砚,你、你做什么?”
“接生都?不?怕,我?抱抱就怕了?”谢砚笑?着?揶揄。
跨进马车时,顺手放下来竹帘。
马车里的光线随即被遮挡,只余一线暖阳从车帘缝隙透进来,随着?帘子摇曳,光线昏暗暗的。
“这两日?,有没有想过我??”谢砚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车厢里。
层层叠叠。
姜云婵默默往马车角落缩了缩,抿唇不?语。
谢砚其实也知道自己听不?到想听的答案,但莫名地想问?。
结果,显而易见,没有意外发生。
谢砚蹲到了她膝边,把她困在马车一隅,又问?:“身上的伤如?何?了?”
“无?碍!”姜云婵摇了摇头。
谢砚不?放心?,掀开她的小衣一看,只见小腹上留着?一道刚结痂的疤痕。
虽然不?深,但离孩子很近很近了。
若差分毫,就伤了他们的骨肉了。
谢砚眸中担忧之色更浓,耳朵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听了听。
他风尘仆仆彻夜赶来,耳尖冰冰凉的,碰到姜云婵的肌肤,她紧张地小腹一缩。
谢砚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小腹,如?同哄婴孩一般,“宝宝别怕,爹爹回来保护你和娘亲了。”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姜云婵腹心?,像南方过境,绵而暖。
姜云婵肚子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暖流,仿佛孩子真与他有感应一般,暖流蔓延向她的四肢、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