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说:“大概是从我祭出剑骨那个月。”
如果不算幻境,其实只有两三回,所以流筝也拿不准到底与十五满月有关,还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雁濯尘说:“也许是你祭剑晚但是进益太快,剑骨灵力不稳的缘故。”
“这也有可能,”流筝说,“所以以防万一,明天晚上我哪里都不去了,只在屋里待着。”
雁濯尘说:“好,明晚我过去守着你。”
雁濯尘的剑骨从来没有过这种反应,他心里隐隐怀疑是流筝的剑骨经过剖换的缘故。
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有许多迹象都指向十多年前的旧事,令雁濯尘颇感不安。
见他蹙着眉头出神,流筝晃了晃他的胳膊:“哎呀,其实也没有很疼,你不要担心啦。”
她转移话题,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今天我在宫里遇见缘溪姐姐了,你猜她在做什么?”
“嗯?”
“她在教训帘艮帘首领。”
雁濯尘对墨族人的动向倒是很感兴趣:“为什么,她不怕得罪莲主么?”
“是因为帘首领又变成了漂亮姑娘,从俯鹫宫出来时撞见了缘溪姐姐。他大概觉得模样丢人,所以举止躲闪,缘溪姐姐却当她是去勾搭莲主,当场将他拿下审问。”
流筝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俊不禁:“帘首领别无他法,只得变回本相,得知他是帘艮时,缘溪姐姐尴尬得脸都绿了,哈哈哈。”
雁濯尘垂目半晌,意识到一个问题。
“墨族与掣雷城交好数年,听闻墨二小姐常在城主宫中行走,难道这是她第一次见帘艮变成女相么?”
流筝略一沉吟:“还有一种可能。”
兄妹两人目光相对,灵犀一通,几乎异口同声道:“帘艮从前不变女相。”
流筝想起前往莲花境时,帘艮守在境外,也是以夜罗刹的本相出现的。
她迟疑道:“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莲主他性格有些古怪。”
雁濯尘点点头:“有。”
宴会上,他近距离细致观察过这位西境莲主:“那时觉得他像个胸无城府的纨绔,眼睛只盯着漂亮姑娘,但有时候,又觉得他清肃冷淡,宫娥都得绕着他走。”
“虽然衣着与声音都一样,但是,”流筝脑海中蹦出一个异想天开的猜测,“哥哥,你说,会不会其实有两个莲主?”
雁濯尘蓦然抬眼,眸色渐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