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有些为难,他思索片刻,终于同意。“顾先生,我给你开镇定类药品,吃过之后能让你冷静下来,平安度过最初回忆8工地大楼的地下室中,三个男人甩动铁锤往地上砸,胸口不见起伏的左语倒在一旁,如墨的长发挡住她的脸。一阵乒乒乓乓的锤击声后,地面出现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的浅坑。其中一个男人抬手去擦额间累出的细汗。“艹,都怪你们下手没轻没重。”另两个人也撑住铁锤休息。“是这娘们太容易死了,老子还没玩上呢!”“那你上啊,现在还热乎着。”“呸,你怎么不上,快点把这个婊|子埋了,妈的,老子明天的船,今晚来看她还这么不识抬举。”“瘦子怎么还没回来,让他调个水泥真磨蹭。”盖到一半的大楼只有钢筋混凝土的架子,阴沉沉的夜晚冷风顺着大楼穿梭发出呜呜地声音。三人不敢开灯,想起旁边的死人,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啪——打火机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其中一个男人掏出烟点着,分享给另两个人。吞云吐雾间,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三人说起接下来的打算。“阿金,哥几个可跟定你了,有这娘们的命压着,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放心,我都打点好了,这回去东南保管吃香喝辣的……”带有轻微回音的说话声传到一楼,被顾淮膝盖压住脖子的瘦子听到瞪大眼睛,看向有些恍惚的顾淮用力挣扎,想要向下呼救。自刚刚顾淮逼问瘦子得知左语已死,就变成这种空洞的神情。在顾淮眼中,世界已经变成另外一番模样。无尽的黑暗隐约可见涌动而来的粘稠血液,隐藏在四周无数残缺身影发出舔动舌头的声音随时准备扑杀过来。他出现过很多次幻觉,却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完全虚幻的场景中。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半个头颅被猩红的血液冲到顾淮面前,上面的嘴和鼻子已经被不知名的生物啃食殆尽,只余两只死不瞑目的灰蒙蒙的眼。熟悉的眼睛使顾淮的胃里酸水上反,他狼狈地向后跌倒,撑着地面干呕几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与尖叫,一道巨大无比的身影凌空飞起,顾淮下意识举起手中的钢筋向前一刺。比幻觉更加真实的滚烫血液溅到顾淮的脸上,血腥味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