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别脏了宝贝的眼睛。
病房太冷,闻昭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全身?上下也?被束缚得发疼,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企图用睡眠来麻痹自己。
或许会好受许多?。
忽的,病房门开了。
闻昭没多?想,以为是护士又进来了。但?那道脚步声很轻,轻到像是怕打?扰他。
床边的凳子小幅度挪动了一下,似乎有人坐了下来,接着耳边响起了压抑地啜泣声,微弱得像猫。
那声音他魂牵梦萦,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闻昭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慕洵澜趴在他的病床边,纤瘦的蝴蝶骨将体恤顶起明显的弧度,颤到了闻昭心尖里?。
他艰难地挪了挪身?体,想起身?把人抱紧,但?却由于身?上的束缚带,最后只是动了动指尖,勾住了发丝。
“宝贝…”闻昭嗓音沙哑:“别哭…”
慕洵澜哭得更凶,他心里?压了许多?东西,往日都借着清醒,拼命逃避着,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被鲜血淋漓的剖析出来。
“对不起,我又害了你。”
五年前?的车祸,五年后的一身?伤病。
眼泪濡湿了被子,渐渐地,也?染到了闻昭手背上。
闻昭从未有哪刻像现在这样心痛过,他本来就见不得慕洵澜受委屈,更别提人还坐在他面前?一边哭、一边道歉。
这他妈简直绝杀。
“哪个傻逼又到你面前?乱说?了?”闻昭懊恼不已?:“我没事,真没事,小病而已?,又死不了,更不是你害的,不需要自责什么,都是我活该的。”
他拼命挣扎着,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束缚带全部?搞坏。
这动静太大,吓得慕洵澜红着一双眼睛又把人按回去:“别乱动!”
感受到久违的触碰,虽然是隔着被子,又或许是无?意间的行为,但?片刻的满足也?让闻昭稍稍安分了些。
他安慰道:“宝贝、不哭了,跟我讲是谁欺负你了好不好?我去把他揍成折叠屏。”
“我没事。”慕洵澜揉了揉眼睛:“没人欺负我。”
闻昭不信,但?也?没应,而是咬紧牙关,胳膊在束缚带上都磨出来一圈血印,终于是抽出来部?分,足够触碰到慕洵澜了。
但?想到慕洵澜的抗拒,他硬生生又忍住了,那张因为脱力而苍白的脸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又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