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愿,”兜帽下的人平静如昔,“我会教他怎么去获得更大的功劳。”
“侍卫长大人,还有,您是……”青年本能地紧张起来。
“你只是用不着继续努力而已,你说对吧?”兜帽下的人换了轻松语气,“你难道不会嫉妒吗?走上城墙战斗的同伴们总是比你更容易获得功劳,而你却只能留在城里,得不到猎物和女士们的青睐……”
“你怎么会这样说?我怎么可能……”
青年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他已经看到自己手中的水晶球因他一念而开始散发黑气。
“属于恶魔的念头,这不是有了吗,”兜帽下的声音平静依旧,“我就知道,不可能所有住在这里的人都全然完美,毫无瑕疵!”
“你要做就快点,如果被发现了……”侍卫长的语气变得着急。
“知道了,”兜帽人毫不迟疑,“那个女人不会怀疑我,有了更安逸的道路,又有谁会真的愿意选择忍受严寒呢?”
“你说是吧,这位被恶魔污染的先生?”
……
在此之后的整整一天时间,维罗妮卡都觉得心神不宁。
她像往常一样去魔药小铺,却没有一丁点继续工作的心思。
又盯着未点燃的坩埚站了一会儿,她决定暂时不再考虑新魔药,去会客厅拿了自然之心的笔记,转身向冰王宫的书房走去。
这几年时间里,自然之心冕下一直留在了冰王宫未曾离开,北境王的书房也被他分走了一半。维罗妮卡不想继续研究魔药,就决定继续向冕下请教有关灵魂的事情。
她来到书房大门外的时候,恰好碰上女王和自然之心同时在场,他们共同面对着窗外方向,和一只她已经十分熟悉的魔兽轻声对话。
银色巨龙梵迪特拍着翅膀悬停在空中,仅留下双眼看向窗户内部的人。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么,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那个博鲁赫女孩?”巨龙的声音不再是像以往那样低沉如兽类咆哮——它的龙喙并无张开痕迹,温和的男性声音却仿佛凭空而来,“锁链被挣脱的消息让博鲁赫甚至整个联盟对她发出绝杀令,这说明她的来历可能不止封号魔导师那么简单,哪怕是北境的实力,也很难承受整个联盟的愤怒。”
维罗妮卡下意识用手握住门框,想要走进去,却又没了任何勇气。
她又一次变成了那个可能会给他人带来灾难的麻烦——如果挣脱锁链的代价就是为暴风要塞甚至整个北境带来灾难,她的存在也将招致博鲁赫对北境疯狂的报复……
这想法刚刚在她脑中苏生,她就听到女王沉稳的回答。
“我在继承先知的智慧时,曾听他们中的一位讲过这样的一个故事,那位阁下在年轻时救下过一个人——一个可能会为北境带来危险,却也极有可能会在未来成为强者的人。
“再后来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他和被他救下的人都进入先祖庭院成为英雄。”说到这里,女王的声音中也带上感慨之意。
“北境的存在是为了向神明赎罪,守护那个只有历代先知才知晓的秘密——我们为神明所不容,自愿在寒冷中世代驻守于此,我们的血脉中流淌着英雄的火热和不屈的意志,还有为赎罪而生的高尚品德。倘若有一天,居住在北境的人连这个都已不再拥有……
“不愿意将后背交给队友的人早已离开,还愿意留下来的人,每一个都是我们的同伴,可是在南方人眼里我们又是怎样的存在呢?一群只会战斗的疯子,纯粹的傻子,背弃神明并疯狂追求虚无荣耀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