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驻足的明霖飞速瞄了一眼里面,随后默默替老板关上了刚刚因为着急而没来得及关的门。他迈步往外走,在走廊处的排椅坐下,随时待命。明霖还特意隔了一间病房,以防止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病房内。阮惊雀哭得梨花带雨的,这委屈的可怜模样儿,任谁见了都心疼。梁怀叙垂着眼眸凝她,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尾顺着脸颊滑落,也顺势砸进了他的心里。他注意到,某人的眼眶红得根本不像是才落泪的人,梁怀叙微微蹙眉,心里已然有了猜测。“没骗你。”梁怀叙放低了声音,温声细语地回应着,下一秒随手将手上的洋桔梗放在一侧陪护床的床尾处。他将身上皱皱巴巴又沾了灰尘的西服外套脱下,一个漂亮的弧线外套就稳稳当当地搭在了不远处的背椅上。衬衫被他解了几颗扣子,往两侧翻折,露出腰腹部分冷白色的肌肤,而原先明显的鲜血印迹也被他完完全全遮住。梁怀叙这才朝阮惊雀张开手,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安抚地拍她后背,缓解她因为哭得厉害而引发的不适感。“真没骗你,不哭了好不好?”“那个血不是我的,应该是不小心沾到的,我没受伤。”“反正就剩一件了,要不……给你检查检查?我大方点,随你占便宜怎么样?”前面还好好说呢,怎么突然不正经了,阮惊雀耳朵捕捉到他语气里的一丝调侃,倒也顾不上落泪了,忙着伸手捶他胸口以示不满。她都担心死他了,他倒好,还有心思打趣自己。这气氛都被他给破坏了。见状,脑袋靠在他身上的阮惊雀左摆右摇的,双手抓住衬衫面料作支撑,将脸上的泪滴通通往他衣服上擦,擦完后她吸了吸鼻,反驳道:“我才不稀罕。”梁怀叙顺着她的话,“行,我们阮阮不稀罕就不稀罕,怎么着都行。”阮惊雀在他之前待在病房里的时候,许是过了时间,傍晚的阳光并没有眷顾她,房间里不是消毒水的味道,就是抬头就望到的纯白色天花板,总觉得冷丝丝的。现在却一改刚才,淡淡的薄荷味道占据鼻腔,偏头看一眼窗外,天虽是黑的,却能看到漫天的星星,在空中一闪一闪,发着璀璨的光,感觉不到一丝冷意,而是暖暖的令人安心。见怀抱里的女孩情绪慢慢回升,梁怀叙在她耳边低声道:“去床上?”阮惊雀微微点头。得到应允,梁怀叙将她稳稳地打横抱起,他知道来医院之前阮惊雀的胳膊上、腿上都有伤,刚才在电话里也了解了她的伤势,动作便愈发轻柔了起来。可这一抱,他才发现某人竟然没穿鞋,在家里还好说,铺了毛茸茸的地毯,倒也无伤大雅,可这却是冰凉的地板。梁怀叙忍不住有点生气,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怎么不穿鞋?”其实这个问题在家里的时候阮惊雀就被提醒过好几次,现在听他这么一问,难免有点心虚,毕竟她是故意不穿的。梁怀叙将她放在床上,起身想去床尾给她捂捂脚,可某人的手挂在自己脖颈上死死不放开。他一抬眼,女孩杏鹿般润泽无辜的眼睛一声不响地闯了进来。紧接着自己的脑袋被她弄得一晃一晃的,“你别生气嘛,我下次不会忘的。”对她妥协是梁怀叙一直以来都保持的习惯,他也无法定义这到底是个好习惯还是坏习惯。总之,是不能摒弃的习惯。梁怀叙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行,我不生气,但是没有下次了。”阮惊雀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先放手,给你盖被子,别着凉了。”“好。”阮惊雀听话松开了手,在他盖好被子后,眼睛瞄向了那一束花,她伸手朝那束花的方向在空气中作势抓了抓,吩咐得极为顺口,“把我的花给我。”梁怀叙笑了笑,转身将花拿过递给她,见她低头嗅嗅花香,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嘴角扬起温柔天真的笑容,便也忍不住受到感染。他坐到床尾的位置,隔着被子给她捂脚,眼睛望着她笑,“就那么:()如果心动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