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忆来买点草莓,我儿子老是念叨着你家草莓。”
“我孙女也总是说要给她买。”
从姜忆种草莓拿到村头卖,每次都是最早卖完收摊走人的。
有人也会问她为什么不给严叔拿到城里卖,明明卖给他们和严叔的价钱都是一样的,还多余每天起大早来村头卖。
姜忆说卖给大家都尝尝新的水果。
女人们一听也纷纷对她称赞,平日里也对她这个怀着孕年轻人都很照顾,女人们都会拉着姜忆到自家去偷偷听她讲外面的事。
卖完草莓,姜忆进厨房。
果然见到严天抱着酒瓶躺在柴堆里。
门被打开,耀眼的阳光直射厨房。
兴许是太过刺眼,严天睁眼见她立刻挣扎起身:“回来了?快点给老子钱,没钱买酒了。”
“没钱。”姜忆冷声道。
“没钱?你不是去卖草莓了吗?怎么可能没钱,他妈的你就是不想给,他妈就不应该听我妈的,说什么你懂赚钱由着你来,结果一分钱都不给老子,你是我的女人,我就叫你给钱我买酒,你居然不给!”严天举着酒瓶喊道。
姜忆死死盯着可能随时落在自己身上的酒瓶:“那都是我自己赚的,给你们做饭吃喝已经够了!给你钱喝酒继续打我吗?你不说是家里的天,是家里的顶梁柱吗?要钱自己去想办法。”生气道。
她知道她不应该在严天喝醉时去和他吵架的,但就是憋不住。
“你真他妈反了你了,别废话!快点给钱!”
“要钱你自己去抢啊,不是会抢女人吗?怎么就不会抢钱呢?”姜忆冷笑,“或者你可以去死,肯定有人给你烧大把大把的钱,这样就不用愁没钱。”说完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酒瓶砸开,碎片四溅,“你个贱人。”
姜忆下意识缩着身体捂着平平的肚子。
她转身见严天举着半截玻璃瓶,背上的空箩筐随着她的动作咚地一声。
她卸下箩筐,看见里面半截玻璃瓶。
姜忆一脚踢倒正继续往前的严天,哗的把箩筐里的玻璃瓶倒在他身上,最后对着他胯间补了脚:“要死别拉着别人。”
第二百三十天。
怀孕的第八个月。
严天的弟弟,住在村头的严平。几乎每隔几周都跑到村尾找严天借钱。
严天嗜酒,常趁着姜忆外出在屋里翻箱倒柜偷钱,把钱借给严平和给自己涨着买酒。
严平好赌,借钱没还过一次。
“妈的你个臭婆娘,没心没肺的东西!严平是弟弟,人家现在没老婆要点钱怎么了?作为嫂子这么小气,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你他妈开门。”
“贱人,把钱都给我拿来,他妈的给你住给你吃既然管起老子的钱?!”
“哐当”、“哗啦”,门外严天将酒瓶打在紧闭的门上,手拍脚踹地乱喊,嘴里的话语无伦次。
姜忆拿过毛毯裹着肚子,轻抚着,临产期越近她的心越慌乱。
严天现在天天喝酒,几乎就没有一天是清醒过。
她也是能避则避。
只要不伤及宝宝。
第三百一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