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窕微微一愣。战晨望亲昵地吻在她颈侧,声音低沉缠绵:“还记得吗?”“当初你把我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旁边就开满了绯绡花。”苏窈窕一时有些晃神。记忆里的确是这样,不过当时她只记得这人浑身湿透,又重又沉,山上好几处刀伤都被泡得发白了,简直要把他吓死,生怕捞上来一具尸体。没想到战晨望却记得这些花花草草。战晨望扭头打量她神色,眉突然皱了起来:“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苏窈窕不由心虚,讪笑道:“当然记得,就是那片花海嘛。”战晨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突然,他恨恨捏了一把苏窈窕的脸颊,苏窈窕一时不察大叫出声,不满地瞪着他:“你干嘛!”“你肯定全部忘了,每次你撒谎,眼睛就爱乱飘。”苏窈窕刚刚有些飘忽的眼睛立即正了回来,信誓旦旦看着战晨望:“我没有,真的!”然而战晨望却不信,他看了苏窈窕好久,突然叹了口气,默默地将衣裳替她穿好。他要是还跟往常一下幼稚发疯,苏窈窕反而踏实些,这样不言不语的,倒弄得她提心吊胆的,一直偷瞄战晨望。战晨望几次抬头,都能看到苏窈窕眼巴巴望着他。唇角不易察觉地挑了挑,战晨望换了个姿势继续看手中的游记。要不是苏窈窕知道那本游记早被他看过了,还真以为是讲什么了不得的名胜古迹呢!默默地咬了咬牙,苏窈窕走到战晨望面前,突然俯身将脑袋凑到战晨望眼睛和书之间。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战晨望。要是换了旁人来,这其实是个很讨打的行为,可偏偏是苏窈窕来做,那张明媚娇艳,宛如春花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冲入眼帘,带来的视觉效果可谓惊艳。战晨望喉结轻轻咽了咽。“你这是做什么?”他听到自己轻声问。苏窈窕慢慢撑起身子,一点一点压在战晨望身上。她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然而战晨望就是这么被她摁倒了,最终只能手肘支撑着,抬眸望着自己身上的苏窈窕。“臣妾……自然是服侍皇上了。”苏窈窕嘴角挑起惑人的弧度,一只手顺着战晨望的胸膛解开他的衣裳,另一只手卸下钗环。青丝如瀑,缭乱心弦。……战晨望到底没有放纵自己,只是和苏窈窕胡闹了一回,便把人搂在怀里不许乱动。“等你生下孩子,朕再找你算账!”听着这恶狠狠的话,苏窈窕笑得幸灾乐祸:“谁让你不理我。”战晨望的回答是恨恨咬了她手臂一口,便把人扣在怀里沉沉睡去了。翌日。山庄内关于“野鸳鸯”的传言仿佛一夜之间蒸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宫人被狠狠责罚,一部分被罚去了翁山铡草,另一部分则是直接罚没掖庭做苦役。两者竟是比不出谁更惨来。一时间,倒是清静了不少。不过最让苏窈窕高兴的是,那个叫魏梓的姑娘,终于醒了。她受了这次大罪,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两侧都凹陷了下去,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在地府呢,连人也认不出来。青竹吓得赶紧把岐黄叫来了,谢天谢地,魏梓倒是记得他:“小凳子……你、你怎么也到这阴曹地府来了?”“难不成陆答应也发现了你?”这个“也”就很有灵性。岐黄脸上有些许的尴尬,旁边的青竹只当没听到。岐黄也顾不得纠结这些细枝末节,赶忙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魏梓。魏梓听完,怔愣了好久,才突然强撑着身子要爬起来:“宸妃娘娘救了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要去向娘娘谢恩……”青竹吓得赶紧把人按了回去:“娘娘早就吩咐了,不用你去谢恩,你把身子骨养好才是最要紧的!”岐黄也难得在旁边劝她:“是啊,不急于这一时。”然而魏梓却显现出异样的倔强来,她摇了摇头:“不可,我现在就要见到宸妃娘娘!”青竹一阵发愁,反而是岐黄察觉到了什么,他心头一颤,赶忙拦住了青竹,“青竹姑娘,劳烦您去通报一声罢。”“魏梓,她是有要事禀报。”青竹闻言顿住,很快反应过来,深深地打量了二人一眼,随即快步离开了。不消片刻,门口再次传来的动静,岐黄还以为是青竹去而复返,哪知刚掀开帘子,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宸、宸妃娘娘!”岐黄大惊,赶忙跪下行礼,屋里的魏梓也吓了一跳,她撑起身子便要下床来,半途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了回去。一个嬷嬷模样的人对着她点了点头。苏窈窕仔细打量她神色,点了点头:“嗯,看来那个药方还挺有用的。”“你不必行礼,讲究这些虚礼害了身子是蠢才才做的,你瞧着是个聪明人,别犯糊涂了。”魏梓只得躺了回去,望着苏窈窕欲言又止。苏窈窕摆了摆手:“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青竹和严嬷嬷都是本宫心腹。”闻言,魏梓咬住了下唇,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宸妃娘娘,奴婢突然被陆答应责罚,是因为奴婢发现陆答应在施行厌胜之术。”屋子里气氛骤然一凝。严嬷嬷和青竹脸上都显出惊慌之色,苏窈窕反倒很平静:“哦?”“那她诅咒的是谁呢?”魏梓静静看着苏窈窕:“是您。”意料之中的答案,和青竹严嬷嬷的愤怒震惊不同,苏窈窕反而有些淡定。没办法,唯物主义就是这样。你要说陆答应给她下毒挖坑,苏窈窕可能还会警惕一下。像这种鬼神乱力,诅咒之说,她是半点都不信的。故而,苏窈窕想了想又道:“距离你晕过去已经过去足足五天了,陆答应见你被抓走,只怕是什么证据都被清理干净了。”魏梓听到已经五天了,脸上显示空白一瞬,紧接着失望地叹了口气:“是奴婢不争气,没想到还是晚了。”:()替嫁曝光后,贵妃娘娘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