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看向正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郑吣意与谢淮钦,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郡主,大人,不知能否请二位暂且回避一下,我想与阿厌单独说会儿话。”郑吣意听后微微一怔,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声音尽量温和地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先回避片刻,有什么话,尽管与祝姑娘说便是。”言罢,她轻轻摆了摆衣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谢淮钦跟在郑吣意身后,脚步有些沉重地离开了房间。待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林苑缓缓爬起身,双腿好似被灌满了铅,沉重得几乎无法挪动,每迈出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这样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挪到祝清厌的尸体旁,缓缓蹲下。手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缓缓伸出,轻轻抚摸着祝清厌的脸颊。那曾经满是温暖笑意的脸庞,此刻却冰冷而僵硬,没有了一丝生气。“阿厌,我来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苑喃喃低语,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祝清厌的脸上。目光一寸一寸地细细描摹着祝清厌的面容,好似要用目光将她的模样深深地镌刻在心底,刻进灵魂的最深处。“就差一点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啊……我马上就回来了,我想着只要再快一点,就能见到你好好的样子。”“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捉弄我们啊!”“阿厌,你知道吗?我在回来的路上,满心都是再见到你时的欢喜。”“想着要和你分享一路上的见闻,要和你一起去我们一直想去的地方。”“可现在,你却躺在这里,再也不能回应我了。”林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住祝清厌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把人从无尽的黑暗中拉回来。“没有你,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我双亲早故,心里早就把你当作了我的亲人,是在这冰冷世间唯一的温暖。”“如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她轻轻握住祝清厌的手,那双手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给予她温暖和力量。“阿厌,我知道你累了,这些年,你过得太苦了。””可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哪怕一起走也好啊。”林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悲痛如汹涌的潮水将自己彻底淹没。不知过了多久,林苑的哭声渐渐止住了,缓缓抬起头,看着昔日爱人如今面目全非的脸,可却一点都不害怕。她微微颤抖着,将自己的唇轻轻覆上祝清厌那冰冷的唇。这一吻,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仿佛要用这最后的温柔,唤醒沉睡的爱人,又似是要将自己的灵魂,通过这一吻传递给祝清厌。良久,林苑才缓缓移开嘴唇,泪水再次模糊了的双眼。将头轻轻贴近祝清厌的胸口,那熟悉的位置,曾经跳动着一颗充满爱意的心。她多希望还能感受到那熟悉的心跳,哪怕只是微弱的一下,可如今,胸膛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热和律动。“阿厌,你听到了吗?我的心在为你哭泣,它好像也知道,再也无法与你的心跳共鸣了。”林苑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却又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阿厌,我好想你,好想再听你叫我的名字,好想再感受你的拥抱。”“你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回来吧。”林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天色渐暗,残阳的余晖无力地洒在庭院中,仿佛也在为这场悲剧默哀。郑吣意和谢淮钦待在外面,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似在低吟着悲伤的曲调。谢淮钦立在屋外,满心自责,泪水潸然而下。脚步踉跄地走近郑吣意,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悔恨:“都怪我,是我不该让她们去医舍。”“那些歹人分明是冲着医舍去的,是我连累了祝姑娘,我……我实在无颜面对大哥。”双肩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自责。郑吣意看着这般模样的谢淮钦,心中满是不忍。她抬手,轻柔地为其拭去脸上的泪水,刚要开口说出祝姑娘的真相,可话到嘴边,想起祝姑娘的用心,又无奈不已。只能强装悲伤,陪着谢淮钦一起落泪。一边哭,一边轻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些事。”“别太自责了,保重自己才是。”可她心里清楚,这安慰的话语是如此苍白无力,但此刻,也只能用这拙劣的演技,试图安抚谢淮钦那颗破碎的心。而谢淮钦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她,在这寂静又悲伤的黄昏里,二人一起哭着。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缓缓晃动了一下,林苑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红肿,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郑吣意和谢淮钦立刻迎了上去。“林苑……”郑吣意刚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同样悲痛欲绝的人。林苑微微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了看她们,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郡主,大人,”林苑缓缓抬起头来,双眼满是哀戚之色,那声音沙哑而破碎,恰似秋风中飘零颤抖的残叶。“恳请二位赐我一件干净的衣裳吧,阿厌她这一辈子最爱体面,可如今却……”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再也说不下去。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才又接着说道,“我想为她穿上,好让她能走得漂漂亮亮的。”说着,林苑的目光中涌起一丝眷恋与不舍,仿佛往昔与祝清厌相处的画面正一一在眼前浮现。“不知……能否再给我一些胭脂?我想为她……”话还未说完,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在这弥漫着悲伤的氛围里,即便那未出口的话语,众人也已然心领神会。郑吣意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暗自思忖:若是给她衣裳让其为祝姑娘穿戴,岂不是马上就会发现那只是一个木偶?”“如此一来,祝姑娘的伪装岂不是立刻就要被拆穿了?”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而此时的林苑,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根本听不见周围的任何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林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喃喃自语道:“阿厌最:()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