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决明直接带进厨房,亲自洗净蒸了这两只面包蟹,又调了一盘蘸汁。守在一边的少年帮决明端着盘子,到甲板上找江锦年。江锦年正美滋滋地眯着眼晒着太阳,等决明过来后,有所感觉地睁开眼,两只螃蟹便占领了整张桌子。决明拿出借来的工具,撬开螃蟹壳,去掉不能吃的部位,把螃蟹分给众人。钟信早早地避开到一边啃干饼了,少年和少女退到一边,江锦年说:“我们吃就行。”决明递给江锦年一个蟹钳,江锦年拿出,熟稔地开蟹钳吃蟹肉,丝毫不客气。两人吃了两整只大螃蟹,再也吃不下旁的了,决明起来晃晃,看到有人坐在船边处理鱿鱼,忍不住买了几只,到东厨去煎鱿鱼吃。平日里只有一碗饭饭量的江锦年,吃完一个大螃蟹后,愣生生地又吃了三大块嫩汁鱿鱼。决明感叹,就算没有辣椒,古达能够吃的花样也很多了。这时候其实已经有“火锅”了,吃法和现代相似,决明也吃过,没有辣椒总觉得少了些味道。吃过午饭,客船又缓缓开动,朝更东方行驶。事变在船上不比在陆地自由,吃住行都受到限制。决明说给钟信做饭吃,钟信哪敢让他亲自下厨,跟着船员一同吃了饭,生无可恋地跟着决明扒着船舷看海。一想到决明以后还要跟着江官人一同出海,钟信暗暗下定决心,到时候一定要多带几袋干粮。瓦蓝的天空逐渐披上彩霞,夜幕降临,决明能远远地瞧见一片片光点在闪烁,那是码头。船队呈人字形朝内陆的大河驶,夜风大了,钟信捧着披风过来,决明摆手,“我就回去。”说着,决明跟着钟信往船舱内走。离河道还有段距离,船上已经开始升火做饭了,江锦年惦记着决明做的鱿鱼,从客船下来前特意带了一桶,晚饭现吃现杀,那味道才鲜。船上的人忙忙碌碌,决明刚走没几步,忽然觉得整个船身一晃。今夜风大浪大,船比白天要摇晃是正常的,决明也不曾多想,到船上的小厨房,鱿鱼已经处理好了,调料欠缺了几样,决明正欲让钟信去大厨房问问有没有,货船猛地一颠,左右摇摆不已。船外忽然喧嚷起来。决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忙放下鱿鱼,守在门口的钟信已经拔出半截剑,对决明说:“官人,似乎是有劫匪。”——劫匪?怕是劫匪盯上了这满船的货物,决明和钟信靠在一起,船长冷静的站在甲板上指挥,连放三个信号弹。江锦年身边的少年急急出来寻,船上人杂手乱,奔跑的呼喝的,少年连连绊倒几次,终于在小厨房看到那两人。“官人,快些回去吧,去舱内安全些。”少年劝道。决明颔首,跟着少年往船舱走。他的黑弓还在房间里,决明想到:“我拿完弓就过去,你先去找江官人复命吧。”少年犹豫了一下,抱拳先去二层的厢房内。决明回到自己房间,把弓从包裹中拿出来,钟信递上箭筒,那箭筒只有成年男子大腿粗,同是黑色,上面磨的光亮,显然是主人常用。决明接过背在身后,一手拿着弓,一手把包裹塞到床下,跟着钟信出去。甲板上尽是冷兵器撞击在一起的铮铮声,不知何时一艘轻快的海盗船围了上来,不断有穿着灰黑色短袍人拿钩子勾住船帆上的木头、绳子,如同耍杂技一般将自己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