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鸽子没睡觉,正蹲在窗台的笼子里,似乎是因为环境变得陌生了,正咕咕地叫着看向四周。
宋鹤一把鸽子留下给他了。
是当真要跟他断了。
李恩年有点难过,又有点委屈,想哭哭不出来。
他担心是不是宋鹤一遇见什么事想不开了要和他分手,他一遍一遍地找宋鹤一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关注着每一条新闻。
可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电话打不通,所有软件的联系方式都没了。
就连褚诚孔源他们打,也打不通了。
宋鹤一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杳无音信。
李恩年终于确信,宋鹤一是真的不要他了。
李恩年最终把那只鸽子带回了家。
席雅娟看见那只鸽子,不解地问道:你拎回只鸽子做什么?
席雅娟这么一问,李恩年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李恩年冲回屋里,抱着那只鸽子再也绷不住了,崩溃得嚎啕大哭。
太快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李恩年还来不及接受,就把一切深情都变成了荒唐。
这两年的时间,好像是电影一样,从李恩年的生命中飞快地略过。
李恩年的前十七年中,生和活两个字是分开的,他没什么目标。就像他学琴是为了让华老头看到点他的出息一样,他读书高考也只是为了和宋鹤一逃出那个稀烂的家庭。
别和他说是为了什么更好的生活,对欲望这种东西缺乏到一定程度的李恩年来说,他没什么更好的生活可言,给他钱他都不知道做什么,上网吧窝一辈子他也能过。
是宋鹤一勉强把那两个支离破碎的字帮他粘起来,组合成一个名为生活的东西迟到地放在他那片荒芜的青春中。
可是他就生活了那么一段时间,随着宋鹤一的离开,这两个字又变得分崩离析了。
他似乎经历了很多,可惜到现在回头看过来,他除了一身生长的痛苦,什么都没有留下。
。
另一边的宋鹤一,挂断了电话,直接就关了机。
拔出电话卡,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阵火车长鸣的声音响起,一直有点冷淡的宋玉羊看着宋鹤一都忍不住道:太狠了。
不狠他怎么恨我。宋鹤一努力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故作冷静道,不恨我他怎么开始新生活。
他真的像他答应席雅娟那样,办事很令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