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她一把将?桌上茶壶杯盏扫落,上好的瓷器跌落地面,破得零零碎碎。
飞溅瓷片割破她手上的皮肉,瞬间鲜血淋漓,司遥揪住心口跌坐下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像是水里捞出的鱼儿,恐惧,痛苦,窒息,却又无能为力,指尖陷入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被推开,昏黄的日光照了进来,司遥缓缓抬起脸,便见山尘站在门口,挡住了黄昏,身上的白衣沾了污血与?泥浆。
“阿絮!”他声音沙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紧紧盯着她手边的阵法大?全。
山尘走了进来,司遥下意识后退一步,她红着眼看着山尘,眼前的人让她陌生。
山尘察觉到她的抗拒,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想?问什么?”
她想?问什么?她想?问的太多了,该从哪里问起?
山尘抓住她的手腕,司遥下意识就?要将?手抽出来,山尘的触碰,让她感到恶心。
可山尘的扼住她的五指宛如?禁锢牢笼,她无法挣脱。
山尘垂着眼皮,不?慌不?忙地将?伤口里的碎瓷片挑出来,想?往常一样,熟练且小心地用雪白的锦帕包好了伤口。
山尘放开了她,抬眼与?她对视,目光平静,冰冷,一如?昨夜看到的那双眼。
司遥忽然觉得,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又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山尘与?江泊呈的区别。
“阿絮,只要你问,我绝不?隐瞒半个字!”
山尘静静地注视着她,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他知道?,瞒不?住,早该有一天的。
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勇气?面对,不?,他从不?惧怕什么,他怕的,从来都不?是事。
而是,他知道?,或许,留不?住他的阿絮了。
“昨夜,是你,对么?”司遥问。
“是!”
“那,小元宝呢?”司遥极力压制声音里的颤抖。
山尘沉默。
司遥的脑子像是转不?过来,她看着山尘,重复:“小元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