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研究所戒备森严,即便是荀教授的车也必须经过筛查,第一次来的詹明德还得下车拍一张大头照用作记录,随后才上车继续前行。
工部研究所主要分成三个部分,主院自然作研究用,剩下的地方分为住宿区和后勤区,这里几乎汇聚了大曜所有的顶尖人才,所以安全性极高。
下车后,荀教授示意詹明德跟着她走,住宿区分为两种,一种是高楼宿舍,一种是独立的三层小楼,像荀教授这样德高望重的存在,便住在小楼中,年轻些的研究院则住宿舍。
“一会儿进去了不用紧张,将你今天跟我说的事,再如实说一遍就行。”
荀教授这样叮嘱詹明德。
这栋三层小楼的院子被打理得非常漂亮,她们进门时,院子里正有个人在娇花,荀教授轻车熟路地打起招呼:“小罗,老师在吗?”
小罗笑着说:“荀教授来啦,姚老在书房呢,她说您要是来了,直接上去就行。”
詹明德跟在荀教授身后往里走,一楼的布局简洁又整齐,荀教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她告诉詹明德:“这是我老师的家,她是工部研究所的负责人,目前就住在这儿。”
詹明德想问为什么阮家的事情要来见这位长辈,但荀教授没开口,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问,便按捺住了。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但荀教授还是敲了敲门板,詹明德一眼就看见了里头坐在书桌前,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的老人。
她看起来年纪很大,面上皱纹遍布,可一双眼睛却仍旧鲜活,有一种特殊的生命力。
“来了?”
她的声音有着老年人独特的微微沙哑,但听起来很温和,应该脾气很好。
荀教授把詹明德叫到身边:“老师,这就是我下午跟你说的那个孩子。”
姚老伸手摘下眼镜,詹明德这才注意到她的眼镜链是搭在脖子上的,不知道为什么,詹明德以前在源国面见太后都没这么紧张过。
她连忙对老人说:“您好,我叫詹明德,是从征旗府前来参加数学国试的考生。”
姚老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意思是让她俩坐。
她先是语气轻柔地关心了一下詹明德的学习进度,又问詹明德吃过晚饭没有,饿不饿累不累,詹明德都一一回答了,然后姚老才提到阮家,让詹明德细说一遍。
詹明德便又说了一次,这次比上午跟荀教授叙述时更加详细,包括她是如何通过林承嗣家的配送服务进入阮家,如何跟阮家三位夫人相处,又是如何产生怀疑的……
姚老安静地听着,当詹明德说完,小罗正好送了茶水进来,荀教授顺势给詹明德倒了一杯。
詹明德说了不少话,确实有点口渴,刚端起来喝了一口,就听见姚老问:“大曜像阮家这样的,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你为何只怀疑阮家呢,是因为所在的环境接触不到类似的人家,还是有某种特殊原因?”
詹明德没想到姚老问得这样一针见血,诚然,她原本是不会关注阮家的,但谁叫凭空多出个弹幕器,而且这弹幕器最初还绑在阮酥身上,这让詹明德怎么可能不去注意他?
只不过按照弹幕器的意思,她的这种注意,原本会发展成爱情,但谁让詹明德跑偏了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詹明德抿着嘴唇,不是不好回答,也不是她不信任眼前这两位老人,而是弹幕器此刻就在她身上,虽然她能够随意关闭或开启,实际上除了上厕所睡觉洗澡之类的隐私时间,弹幕器后面的人都能全天候的看着她。
姚老等了会儿没等到詹明德说话,忽地笑了,说:“不用担心,从你进入研究所那一刻,就没有谁能监视到你了。”
说完就看见詹明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姚老又仔细说了一遍:“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身上有某种不属于大曜的能量场,这个我们是可以检测到的。”
詹明德惊讶极了,她试图打开弹幕器,结果却没有反应,这下不信也得信,但是……为什么?
从弹幕器的语气跟透露出的信息来看,弹幕器所在的世界,科技水平远超大曜,而大曜在它们眼中是极为落后的时代,既然如此,大曜的研究所为什么能够检测到弹幕器?
荀教授看着她这副惊讶到瞪眼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这会儿倒真有点小孩儿模样了。”
詹明德闻言,连忙咳了两声,努力摆出一副镇定沉稳的姿态,看得两位老人止不住发笑。
荀教授跟詹明德解释道:“这其中涉及到了一些机密,你太小了,还不适合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关于你身上的这个特殊能量场,朝廷一直都很小心。”
姚老则问:“如果你愿意,可以在研究所内与能量场进行解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