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个身子落在水中,然后抬起爪子往甲板上轻轻一放。
胡止看到有个人影滚落下来,连忙扶住,才发现是个光屁股的小少年,他一丝不挂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下头空空荡荡如同木偶泥人,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白羽彩尾神鸟。
而另一个躺落在甲板上的,是个乱发胡茬,布衣木屐的男人,比一般男子轮廓更深,剑眉高鼻,或许曾经英朗爽健,但此刻神态却却受难受苦丶虚弱疲惫。
金龙跟船那么大的脑袋一晃,眨眼间便消失,只有羡泽的身影立在甲板之上,头顶乌角竖立。
刀竹桃一抹嘴,扑过来扯着嗓子叫道:「羡泽!羡泽——」
她笑着摸了摸刀竹桃脑袋,道:「我以为你们都要吐了。」
锺霄:「我们这是回到凡界了?此处真的是东海吗?」
羡泽笑:「嗯。锺霄没有来过东海吧。」
锺霄垂眸。她知道东海这里发生过什么,缓缓摇头道:「第一次来,海面宽阔,倒是很美。
羡泽走到那昏迷的布衣男子身边,轻柔的将他半托起来,抱入舱室之中,胡止连忙给他搭了把手。
船舱内四面门窗打开,头顶的乌云也慢慢散去,几道阳光洒在海面上,水色随着逐渐平息的浪而变作透明的蓝绿色,成片的白骨都像是翻肚皮的鱼。
羡泽坐在船舱内靠窗的长榻上,布衣乱发的男人枕在她腿上,身后光照亮她垂落的发丝。
几个明心宗弟子甚至感觉不到她是刚刚翱翔空中的金龙,而还是当年入宗门时那个总微笑着听他人叽叽喳喳的羡泽。
而刚刚那个光屁股的小少年挤开其他人,紧紧挨着羡泽而坐,甚至还眼睛瞪着他们。
胡止虽知道他不存在走光问题,但赤条条的总是不大好,便脱下外衣要给他盖上,辟鸣却不愿意,只拿羡泽的裙摆遮了遮自己。
羡泽道:「我刚刚看了,蓬莱岛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好让你们留住,估计你们也归心似箭,干脆就先把你们送回岸上,如何?」
锺霄道:「那你还要再回蓬莱吗?要是没有合适的住处,不如先跟我们回明心宗。」
羡泽笑了:「等把你们送上岸,这件法器就可以从船变作房屋帐篷,我就可以先在蓬莱住下,再想办法重建。」
羡泽说着从宝囊中摸索半天,掏出一小把灵石和几枚金器:「东海沿岸去明心宗还有点距离,我估计你们身无分文,这些也可以当路费。」
锺霄摇摇头:「不必,我还有些灵石。再说其实轻装简行,御剑往回飞也要不了几日。」
羡泽还是把手里几枚金器塞给了锺霄。
她低下头把剩下的灵石拿走了一半,才漫不经心道:「你们几个千鸿宫弟子,也把少宫主一并送回去吧。他眼睛看不见了,路上恐怕不方便。」
张师兄看那抠搜的几颗灵石,彻底感觉到少宫主被用完就扔了。当时在魔域,宣衡还住在羡泽帐内,俩人几乎是并肩同行,好多人都说是少夫人和他旧情复燃云云。
但现在羡泽膝头躺着另一个昏迷的男人,她对这个男人的态度,也跟之前对宣衡那种奚落与兴趣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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