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喜也不跟她客气,带着其他人下楼。“你叫阿留,对吗?”杨桃溪坐在窗边,和秦留搭话。同是军属,又同是不幸的孩子,她心里总有种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是的,你是桃溪姐姐?”秦留转头,笑得腼腆。“嗯。”杨桃溪点头,含笑问,“刚才听你说要背什么给你爸听,我能一起听吗?”“好。”秦留说着,就把书放到秦丰的被子上,直接背了起来。他的口齿很清楚,背得也流畅。杨桃溪还留意到,秦留的右手有些不方便,总是不自觉的内收大拇指,左手倒是正常,而双腿,因为长期没有活动,比正常人要细很多。“桃溪姐姐,我背的对吗?”秦留背完,得了秦丰满意的夸赞,转头看向了杨桃溪。“对,全对了。”杨桃溪忙点头。她是知道秦留并没有上学的,平时徐嘉喜忙,对他也是有一阵没一阵的辅导,可以说,秦留被启蒙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学的。“阿留真聪明,比爸爸聪明,看两遍就会背了。”秦丰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铮铮铁汉又不自觉的红了眼睛,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对待三岁的孩子。秦留顿时笑弯了眼睛,用右手吃力的翻书。没一会儿,徐嘉喜回来了,不客气的赶杨桃溪回学校。“改天找你玩。”杨桃溪冲着秦留扮了个鬼脸。“好。”秦留也学她的样子挤了挤眼睛。杨桃溪笑着告辞出来。路过之前那层楼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走廊,这次,并没有什么眼熟的身影,倒是让她看到了这一层的所属科室。妇产科……看来,真的可能只是相像的人罢了。杨桃溪也不多想,快步下楼追上同学们。回到学校,她提着剩下最后一大份小吃去找了杨岩溪和杨金溪,顺手就测了一下杨岩溪看过骗术案例后的收获。杨岩溪把案例分析的透透的,见解还算新颖。杨桃溪略感欣慰,又给了另一卷事先写好的,把之前的收了回来。周一,依旧是小测试。杨桃溪这么久没有复习,中间也错过了一次测试,但,她依旧是以满分高悬找他的人是王大虎(3)“这是你之前让我查的人。”丰五说着,返身从抽屈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杨桃溪。“还有这个,办学校需要用到的手续,正巧,送古藉的那位华老有这个资格,不过,最近我发现,有人也在找他,出高价想买他这个资格,你再不回来,估计都要错过了。”“华老?”杨桃溪惊讶的接过了小册子,翻看了一下,只见上面也写了华老的资料。华丰年,64岁,帝都人氏,原帝大历史系教授,妻:朱琛琪,62岁,帝都人氏,原帝大中文系讲师……“没错,他老伴的病很麻烦,之前卖古籍的钱又花完了,他正四处筹钱,对了,找他的人,是一个叫王大虎的手下。”丰五一五一十的说了华老的情况。这些,小册子上也有。听到王大虎这个名字,杨桃溪的心猛的提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他。”“我陪你一起。”丰五说着,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六。”丰六很快出来,看到杨桃溪,憨憨的咧了咧嘴。“丰六哥。”杨桃溪还以一笑。丰六看着店,丰五也骑了一辆车,陪着杨桃溪前往华老住的地方,半路上,两个特意买了些水果。一条很窄的胡同,一座很老旧的筒子楼,华老就住在这楼的三楼。楼道上堆满了各家的杂物。空气中,弥满着饭菜的馊道、木头的霉味、做菜后残留的烟火味以及各种生活垃圾发出的怪味。杨桃溪下意识的捂了捂鼻子。味觉太好,在这种时候就是一种折磨。“华老。”丰五走在前面,已经停在了最中间一户人家的门口。门口摆了一张旧桌子,上面放了旧厨柜,柜门关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过,这桌子和柜子的花纹都很精致。桌边放着一个煤球炉子,上面搁着一个药罐。浓郁的中药味正源源不断的散出来。华老正拿着一个大蒲扇,蹲在药罐前细心的闻着味道,辩别着火候,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惊讶了:“丰老板,小姑娘,你们怎么来了?是……是之前的书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