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溪现在的视力,白天黑夜没分明,可她瞧着他,似乎也能看到她一般,眸中浮露淡淡的笑意。几乎是一眼,她就确定了,这人真的是夏择城。就在这时,阿泽起身,大步到了她面前。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一把将她拉起来,压在了石壁上,手中的匕首已经贴到了她脸上。“!”杨桃溪愕然,一时僵在原地没了反应。她的直觉出问题了?他不是夏择城?!不是你,我才不会受着(4)脸上贴着的匕首冰冷冰冷的。面前的人带着浓浓的煞气,完全的笼住了她。一时间,杨桃溪傻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现在,知道怕了?”他低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责备和担忧。“你……”杨桃溪悬起的心落了落,又吊了起来。她怕自己这次直觉真错了,认错了人,喊出夏择城的名字,她就真的完了。毕竟,脸上贴着的匕首是真的,并不是幻觉。“让你乖乖在家,为什么不听话?”他又问。“我……”杨桃溪靠着石壁,仰头看他的眼睛,一时惊疑不定。“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看着她傻乎乎的,一点儿也没有平时对付程翠娟时的机灵,他的语气里不由多了一丝怒气。“那都是杀人不眨眼、毁人不手软的亡命之徒!杨桃溪,你是因为上次溺水,脑子里水没倒完吗?你居然敢一个人跟着他们来!不知道利用村子里的路和人逃跑吗!”“……”杨桃溪愣愣的看着他,还沉浸在“他是不是夏择城”的纠结中。“啪嗒~”外面,传来轻微的声音。杨桃溪下意识的想要转头,突然,他一把扣住了她的后颈,还不等她反击,面前的脸已经俯了下来。唇上,多了一份微凉的柔软,带着熟悉的清草味。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的炸开,炸得杨桃溪脑中一片空白。她僵立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时,他已经松开了她的唇,那片微凉已沿着她的脸颊滑向了耳后。她整个人也被他紧紧的箍进了怀里。“外面有人在看,反击。”耳边,传来夏择城的声音,一贯的平静中,多了些许急促和暗哑。杨桃溪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他却没有松开,反而变本加厉,自顾自的将她禁锢在石壁和怀抱中。杨桃溪的攻击也被他全数控制。双手不能动,膝盖被压住,她不断的挣扎,和他的距离反而越紧密。“蒙哥,阿泽哥吃独食!”远远的,有人在向吕蒙告状。“哦?”吕蒙有些意外,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不远处,轻笑声也传了过来,“阿泽难得看上一个,由他吧。”“蒙哥。”报信的人不太服气。“你要是有阿泽的脑子,我也给你弄个。”吕蒙不悦的斥道,“不许去打扰他。”安静了好一会儿,脚步声才离开。“行了没?”杨桃溪听着外面彻底没有动静,这才停下了挣扎,微颤着声问道。他并没有真的侵犯她,只是,贴得太近,他的气息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她脸上颈间,弄得她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也跟着狂乱起来。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慌慌的,酸酸的,还夹着一丝莫名的甜。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怀疑他不是夏择城了。一个人的容貌或许可以用些手段改变,可气息却不能。她和他接触不多,他的气息却已在不知何时刻进了她记忆里。“小丫头。”夏择城停下了动作,微抬头看向了她的眼睛,声音微哑,“现在知道了吗?如果我是他们中的一员,你现在受的有可能就是真的。”“不是你,我才不会受着……”杨桃溪回望着他深邃的眼睛,脑子一热,脱口说道。这些,不够吗?(5)“嗯?”夏择城挑眉,心里也是猛的一跳。小丫头这话什么意思?因为认出了是他,才受着他的亲近?“咳。”杨桃溪话说一半才意识到不妥,顿时脸上爆红,别开了头。“明晚天黑后,找机会离开。”夏择城也没追问,慢吞吞的松开了杨桃溪。“那你呢?”杨桃溪靠着石壁,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低低的问。“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夏择城把匕首插回到一个皮鞘里,塞到她手里。“你应该知道鹤鸣山的路,离开后往护林队跑,有他们在,这些人不敢太靠近,到了后自己找地方藏起来,家里的事不用担心,文肖已经安排了人手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