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宁珏气呼呼道:“说起此事?便?着恼,那潘秀成当?初乃是太子东宫詹事?保举入弩坊署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太子殿下都遭了陛下斥责,不过幸好?那冯筝和段霈走得近,肃王一脉想攀咬太子,他们自己也不好?过。”
太子与肃王愈斗愈烈,连沾染邪教之事?都是针尖对芒麦。
宁珏这时接着道:“哦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高晖出意外的事?啊?”
姜离心弦微紧,裴晏无波无澜问:“他不是被发配离开长安了吗?”
宁珏长叹一声,“本来此事?不好?说的,可你们都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高晖是离开了,可走到?明华山的时候遇到?了刺客,本来人被护卫保住了,可他自己喝醉了酒也不知怎么跌下了山崖,直摔成残疾了,且你们想不到?刺客是何人”
他卖关子地稍顿,又深吸口气道:“是那沈涉川!!”
“是那位沧浪阁主?”姜离恙做惊讶,“高公子的意外我父亲提了两句,但没说是沧浪阁之人啊”
宁珏苦笑道:“对啊,又有谁能想到?和沧浪阁有关呢?毕竟沈家的旧事?和高氏无关啊,高家气疯了,还把消息透露给了姚璋,姚璋昨日往明华山去了。”
裴晏道:“沧浪阁之人怎会与高氏为敌?这其中多半有误会。”
宁珏摊手道:“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姚璋既然?知道,那此事?陛下多半也知道了,事?情到?了这一步,陛下应该懒得管了。”
车室内静默下来,裴晏又道:“以眼前事?为重?罢。”
宁珏只恨不得立刻抓到?肃王把柄,忙应了声是。
回到?薛氏时已是四更天?,姜离刚攀上房檐,怀夕便?敏锐地将窗户打了开。
“姑娘!终于回来了!此去如何?”
姜离跃进窗内,一边更衣一边道:“那程秋实的确是被害而死,应是被肃王处以私刑了。”
怀夕有些激动,“宁公子跟着的?他如何说?”
“他猜到?了肃王处置亲信府医,许和皇太孙的案子有关,不过当?年义父的罪是被钉死的,又是医道上的错处,他不认为当?年是嫁祸。”
姜离梳洗的功夫,怀夕不忿道:“宁公子怎么就认死了呢?魏伯爷医术高明,怎可能出错嘛,就是那伏羲九针旁人都不懂,这才让那幕后黑手栽赃了上。”
姜离叹了口气,“也不怪他,毕竟是公审后定案的,如今只要顺着线索往下查,待认定白敬之才是参与当?年案子的太医,那义父之罪自要被质疑。”
怀夕便?道:“那接下来如何办呢?”
姜离看了眼窗外夜色,“明日要入宫给陛下请脉,请了脉先去见见明卉吧。”
景德帝旧疾虽缓,但因是多年沉疴,姜离和尚药局一众太医还是不敢大意,次日姜离申时入宫,待景德帝看完折子方才被唤了进去。
请完脉,姜离拟下新方,以黄芪、生地、赤芍、丹皮、丹参、大黄、土茯苓等入药,并六一散十钱,“这道方子主以清热燥湿,通腑泄浊,陛下需服七日,平日多饮水,少食牛羊鱼虾、豆类,详细禁忌臣女都写下交给了于?公公。”
景德帝对姜离颇是放心,“去过太医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