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柏远心知自己这发小的眼光可高着呢。虽说换女朋友换得快,但在他看来,其实9999都是人家女孩子主动过来告白——然后阿森只要那天心情好,或者遇到个看着顺眼的,就随口答应了。绝大多数,都只不过是一层障眼法。当然,也不是因为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之类的狗血剧情。主要是……阿森家里的情况的确有些复杂。有一个风流成性,恣意不羁的父亲在前,作为儿子的延续其特性,倒也在情理之中。而阿森要的,就是这份‘情理之中’。成野森给自己倒了杯水,依旧一副兴致缺缺的惫懒模样:“还好吧。”“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柏远闻言顿是眼珠子一亮:“哈!真是难得,有朝一日能在你嘴巴里听见‘还好吧’这类正面的评价。”他贱兮兮地一笑,挤眉弄眼道:“要不哥们儿替你去探探——”“哎哎哎——你别走啊!”成野森双手插兜,大步流星地将那只聒噪的‘知了’甩到了身后。柏远这家伙真该去看看眼科了。真要论长相,明明是好心借马给特招生比赛的那个人——才称得上一句‘好看’吧。-高等部一年级新入学的特招生随春生,在马场赛马赢过了艾家的小女儿艾瑞娅的消息——宛若插了翅膀般,飞向了索兰学院的各年级。甚至连初等部和中等部的学生们,都有听说这一‘平民逆袭’打败了财阀之女‘的重磅新闻’。据说当天下午,输掉比赛的艾瑞娅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回家休息了。一时间更是惹得不少人唏嘘不已。那些原本就看不惯艾瑞娅老往成野森身边凑的人,更是笑开了花。不遗余力的逢人便提,将此事传得更开,说尽了风凉话。鸦隐倒是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她大致知晓了原书‘剧情’——这件事情的开端本就是因成野森此人而起。此事之所以能沸沸扬扬地承包了近三天的校园论坛‘头条讨论话题’——除了‘以弱胜强’的戏码着实出乎人意料,更多的,还是大家伙儿都在等。等着看这件事,是否真的到此为止。毕竟当时是艾瑞娅主动上前说着替成野森分忧,解决掉这个‘麻烦’。却没曾想,被她从来没有看得起过的平民特招生给打了脸。还是在她最擅长的一项运动上。事情没办漂亮不说,还丢了大丑,躲了几天都不敢来学校……也不知道是过于羞耻,还是害怕被成野森找麻烦?“嘿,隐隐,你在填什么?”阮澄伸过来一只‘毛绒绒’的脑袋。“弓道部的招新申请表……欸,开学这么久了,没想到招新还没有结束。”她原本留的一头短发,只到耳垂的长度,发质粗且密。这会儿因为早起匆忙的缘故还没得打理,像鸟窝一样炸了开来。“怎么会想去弓道部的?”鸦隐将最后一栏的通讯号码填上,舒了口气。“本来学院里的这些课外兴趣社团,如果发现不合适就可以退社,向别的社团再提交申请。”“像我这种刚转学过来没几天的,当然也可以去申请。”阮澄除了酷爱收集各类小道消息外,并没有多的爱好。为了混活动绩点,挑了个最为容易的天文观星社团。不会占太多时间参与观星活动,也没有对外组织表演的节目,更不用举办社团比赛。正适合她这类爱摸鱼的小能手。“欸,我当然知道可以申请换社团。”“但是那可是弓道部欸,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要加入!”眼见鸦隐摆出了一副熟悉的‘愿闻其详’的脸,阮澄立刻开始了科普:“难道你都不关注校内论坛消息的吗?”“弓道部现任的部长就是二年级的成野森啊~”“你不知道刚开学那会儿,有多少新生挤破了头想要参加弓道部。”鸦隐还真没刻意去了解过这些。她来索兰,除了想要看看原作小说里的女主随春生的故事线发展,是否会影响到她这个‘炮灰’之外——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想办法先占据宫家三少宫泽迟未婚妻的位置。现如今宫泽迟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才会结束院校交流活动,从国外返回索兰学院。她就算有了初步的设想,也暂时没有办法实施。而随春生却不同。这人可是小说末尾宫泽迟不惜悔婚,违抗宫家老爷子的命令都要得到的人。盯紧她,总能获得些对她有用的信息。鸦隐选择进入弓道部,除了本身射箭就是她以往的爱好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了尽快修满课外活动绩点。最好能混上个干事的职位,再在期末的考试拿到全a。如此一来,下个学期她就有了申请进入学生会的资格。,!——宫泽迟正是学生会的会长。在他出国交流的这段时间里,由三年级的另外一位学生会干事暂代他的职位。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加入学生会,是唯一能显得不那么刻意,能与对方产生偶遇条件的选择了。“我去碰碰运气,要是招满了的话,我再去申请别的社团好了。”鸦隐对是否能进入弓道部,倒也并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成野森那人瞧着的确嚣张跋扈,行事暴戾。但她自忖无论从家世背景,还是身份样貌都没有能惹到他的点。大不了避着些就是了。想来以他的性子以及身处社长的位置,也不会留多少注意力在新社员的身上。如果没能面试成功,她也有pnb。鸦隐又拿出一张戏剧社的申请表,开始往上填写各项资料:“戏剧社……我感觉也蛮有意思的。”还很适合混时间。反正她们这类一年级的新生,一般也混不上什么主要角色。“到时候我随便充当一棵树或者别的什么背景板,就能轻松拿到绩点,或者进道具组也不错。”“别啊。”阮澄一听,立刻掏出手机,朝着对方晃了晃:“你知道自你转学来的这短短四天的时间里,我收到了多少人明里暗里跟我打探你的消息吗?”“你这张脸,就该站在舞台上当主角,当背景板或者幕后多可惜啊!”鸦隐笑了,经过昨日的相处,二人间的关系的确拉近了些。于是她做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调笑道:“噢?那你都说了些什么?”阮澄摆了摆手:“嗐,放心,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反正要通讯号码的我都让他们自己来问你。”说到这儿,她又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于公爵的儿子,就是咱们班于烬落,好像就进的戏剧社。”“不过他也好像主要参与的是剧本修改的工作,不上台表演。”鸦隐抬头,远远地看向教室倒数第二排最右侧的位置。身材颀长的少年正懒洋洋地用手支着脑袋,手里不住地涂涂写写着。他的感官十分灵敏,不过短短两秒,那双漆黑狭长的凤眼便追到了视线的来处——四目相对。鸦隐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而是颇为自然地朝他点了点头。于烬落没有任何表情。那张如冰雪般剔透的面孔上,甚至还带着些淡淡的倦意。不过瞬间,他便又将视线落回了涂抹的纸张上。跟肆意张扬的成野森截然不同,这位ed瞧着性子颇为冷清。再回过神后,鸦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一脸兴奋的阮澄攥住了。“天啦!他刚刚看你了!”:()黑月光她满口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