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这一言,唐书猛地转过头来,“我私闯谁的民宅?”连月被唐书的脸色震慑住了,“这……这是祺桢的祖宅。”“谁?”“连祺桢,我最好的朋友。”唐书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妳找她?”“对。”唐书转身背对着连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连月看出端倪,“她不见几天了?”“已经三四天没有见过她了。”“她经常待在这里吗?”“我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会找不到她。”“那应该就是时常发生的事情,妳那么着急干嘛?”“现在不一样……”连月忽然意识到不该说些什么,马上就止住嘴了。“现下有什么不一样吗?”“算了,告诉妳也无妨。”连月盯着地板的某一处,虽然看起来不太情愿说起,“我们法师一族马上就要发动围剿,各支队都在清点人数,现在她不在寨子里,要是被发现了,可能要罚禁闭的。”“迂腐。”唐书忍不住点评法师一族的规章制度,“妳怎么会来这里找她?”“我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了,除了这里,我就想不到其他的地方。”唐书想起了那张只剩下了大概轮廓的照片,一面往外走,一面说,“那妳知道照片里的是谁吗?”连月看了过去,“那是祺桢的奶奶,她可恨我们了。”“为什么?”“祺桢的爷爷和父亲都是死在了……任务过程中。”难怪当时那只女鬼听到“法师”二字会变得如此激动和兴奋。“祺桢也是在奶奶死后才回到灵山寨,当时好像是在我九岁那年。”“妳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唐书不可置信地看着连月,其实言下之意是在说,“妳今天怎么这么坦诚?”傻子都听得出来,连月脖子一横,“妳要帮我找到祺桢。”唐书觉得有点好笑地看着连月,“谁给妳的自信?”认为她会乐于助人。连月低下了头,“我怕她出事……”“哦,这样啊。”唐书转身就走人,可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了下来,“她喜欢谁?”“什么?”“她以前喜欢的是妳哥,还是玉里斋那个斯文败类?”“肯定是我哥,玉里斋那个男就是死缠难打穷追不舍……”“她亲口跟妳这样说的?”连月有点心虚,“不然我开口造谣的?”唐书呢喃,“那还真说不定。”“什么?”连月没听清楚。“那妳哥是怎么看待这个……的?”一说起这个,连月神气起来了,“那当然是两小无猜两禽相悦。”“哦。”生怕惹起唐书不快,连月就赶紧说道,“妳该不会就因为这个,不帮我这个忙吧。”看到唐书不怒反笑,连月心里更加没有底。“妳放心,就算是把天翻了个遍,我也会把她找出来的。”连月见唐书终于松口,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那就最好。”唐书笑了。不逃回水里,想必是为了保护某个人吧。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楼下全然不知。看到唐书浑身湿哒哒地从楼上走下来,问北迷惑不已。见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问北的表情就更加智障了。唐书纳闷,楼上的隔音效果这么好吗?见到的那只露出尾巴全身都是杀气的妖怪,连月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害怕。问北站了起来,瞬间就投下来的阴影吓得连月连连后退。“妳……不要忘了妳答应过我的事情。”幸好拽得够紧,白布还在,唐书抱起安西,给它来了个全身大擦拭。安西疲惫得偶尔睁开双眼,任由唐书为所欲为。也许是被问北看得心慌慌,连月早已逃之夭夭。问北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外,忽然间扭头看向唐书,“妳真的还有其他朋友。”唐书:“……”那是冤家,不是朋友。“我也要洗澡。”“……”唐书手一顿,“里头有口井。”一头扎进去算了。大夏天里能够洗冷水澡,绝对是一件舒服事,可没人让裸着身子洗啊。唐书保持着面部的冷静,跑回屋里去,操起地上的防尘套,甩到了问北身上。呸,不知羞耻的狗子。在院子里架起了篝火,问北的湿衣服都拿一根树枝串了起来,架在了火上烤。唐书将安西安置在了一旁的小垫子上,它睡得很熟,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问北的上半身赤·裸着,加上火光照耀,胸肌和腹肌在闪闪发光。这就是传说中如雕塑一般的身材。在傻狗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男女大防,而且一根筋还没有开窍,所以对男女之情丝毫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