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护在自己身前的裴凛山露出痛苦的表情,顾星陨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如果不是裴凛山陪他一起进来,毫无防备的他可能不仅要被茶杯砸脸,说不定还能被烫毁容。
他露出心疼的表情,摸了摸裴凛山身后犹带温度的衣物,只是一碰,裴凛山都哼唧了一声,顾星陨知道他被烫得不轻,转头就想出去找人要烫伤膏。
会客室进来之后还有一道门,虽然门开着,但裴顾二人站在门口,端坐在里面的裴先国看不见,半天没瞧见人进来,他嘴里怒吼了一句:“人呢!”
说着,抓着手边的拐杖就想出来看看。
裴凛山拉住想要出去的顾星陨,对他摇摇头。
顾星陨看他一眼,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虽然没转头出去,但却怒气冲冲地几步冲了进去。
裴先国刚好站起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顾星陨毫不客气地一声讥笑,冷冷道:“哈,裴部长,裴老爷子,人来了就是一茶杯丢出来,这就是您,国安部部长的待客之道?”
坠落
顾星陨的气势很凶。
即便是站在裴先国这样一个纵横官场多年的人物面前,他都半分不怵,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裴先国,里面满是怒气。
裴先国完全没料到这顾小子到了自己眼前还敢这么强横,毕竟多年以前,顾星陨为了顾氏,可曾是在他面前跪过的。
不仅如此,就算后来他同裴凛山结婚,来裴家见长辈的那次也是低眉顺目,半句话都不说,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看起来除了漂亮之外,也没什么其他能令人欣赏的地方了。
将错愕的情绪压下去,裴先国用拐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沉声说:“你这个小子,来了我们裴家还半点礼数没有。我是你爸!你做错了事,我不管教管教你,你岂不要在外面反了天!”
“裴部长,我爸已经进了棺材,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顾星陨半点没客气,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再说了,我今天来你们裴家,只是想和您说清楚,可是来受您的气的。”
两个人这几句话的功夫,裴凛山背上烫伤的痛楚已缓和下来不少,听到裴先国发脾气,他也不由自主地跟进来,不耐烦地叫了一句:“爸——”
他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目光触及到裴先国身边的拐杖,脸色一下变了:“你这是?”
裴先国看见他,更生气,重重坐回椅子里,手还扶着拐杖,冷哼一声道:“我怎么了?哼,我怕是哪一天被你们气死了,你们恐怕也只会高高兴兴地给我办丧事。”
背上的痛楚一阵接一阵,身上的皮肉在发烫。
裴凛山抑制着,只是紧紧抿住了唇:“您办丧事还早,暂且不用担心这个。”
“你!”
裴先国登时气得眼前一黑,一只手用力拍了拍桌子:“你这个不孝子,你再说一句!”
裴凛山不为所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星陨,继续道:“还有,下次别见人就摔茶杯,我是皮糙肉厚耐您摔,换了别人可就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