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满庭芳,顾前不顾后的,一张口就是御厨传人?
那早年怎么没见你说有呢?还不是看奎香楼和?凌云阁都有动作?,着急忙慌,出了昏招?
奎香楼里,同样有人在笑话满庭芳:「秦如意到底是妇人作?态,心思狭隘!一看就是没头苍蝇,撞南墙都撞不准!」
这家掌柜倒不藏着掖着,只小声跟身边人笑道:「那天上的人想吃下头的东西,要的就是不一样的风味。你还非要摆出天上的味道,这不是自寻死路?」
他摇摇扇子:「没见我?们都只在食材丶装潢上下功夫么?要跟满庭芳似的追求『御厨传人』丶『宫廷秘方』,那不就彻彻底底走错路子了?」
奎香楼的帐房了然:「这样看,满庭芳是不足为惧了。」
「他们本来?就不足为惧。」奎香楼掌柜不屑地撇嘴,「光说底蕴就没法跟我?们比。」
奎香楼丶凌云阁两?家是从前朝开?到大?庆的,满庭芳则是大?庆开?国后才建立的。
帐房眼睛一转:「这么说,咱们又?得跟凌云阁比划比划了?」
掌柜一听那三个?字就厌烦:「张琪那老匹夫!这么大?的饼也敢张嘴咬,就不怕硌了牙!」
帐房又?是一通恭维,什么凌云阁拾人牙慧,连装潢都要学沈记丶什么奎香楼深受皇恩眷顾,不必畏惧云云。
掌柜的闭了闭眼,再一睁开?,眼里精光乍现:「再就是,沈记。」
「沈记?他们才开?张不足半年吧?」
掌柜摇头:「不足半年,就已经到如此地步,要是让她?们顺心如意地开?下去,那还得了?」
说着摆了摆手,阻断帐房的话:「叫人去盯着吧。」
他话音里多了几分狠意:「这样好的机会,哪怕我?们得不到,也绝不能?让给别?人。」
*
奎香楼丶凌云阁和?满庭芳几家忙得不可开?交之时,沈荔也有些?难得的烦恼。
那天见了沈蓉,总觉得哪里不对?。
倒没有别?的问题,只是一种微妙的直觉。
沈蓉来?小月子的毛病,想来?是常有的,就算沈穹偶然撞破,但只要能?拿出此前的脉案药方,总不至于让他慌不择路,跑来?沈记把自己拉走。
所以,沈蓉这次很有可能?比往日额外虚弱些?,才让沈穹慌了手脚。
但小日子体虚,却也不是什么病症,追根溯源,沈荔也只能?猜测,是沈蓉心情不好,影响了身体。
那天见了面,也觉得总是在叹气,仿佛心情不愉。
如此,再一想到剧情里,她?的婚事不便,很快就要发生。。。。。。
沈荔依稀记得,是因为她?另有心仪之人?
有时候直觉般的怀疑,就在那一瞬间,并不需要什么真凭实据。
但察觉异样,便觉得要防微杜渐,哪怕只是一点无端猜疑,也得证实无误才好。
况且,这还跟剧情有关。
沈荔又?叹了口气。
挣钱丶做菜,她?会;但这种棒打?鸳鸯的事,她?可一点都做不来?。
「沈掌柜何故叹气?」
大?堂角落,乔裴坐在自己的老位置,平静出声:「若不嫌弃,可说与在下听一听。」
年关将近,沈记的生意一直很好。
但下午四?点就来?吃饭的,只有乔裴一个?。
他照例坐在大?堂角落,桌上一碟新泡的酸白菜,一盘金丝芽菜猪肉饼,还有一碗荠菜饺子。
里头的猪肉饼和?酸菜都是要上新的,请他帮忙试菜。
又?说不想吃米饭,沈荔就给他额外下了碗饺子。
「有个?人,想请乔大?人帮忙查一查。」
沈荔坐过去,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继续吃,一边讲,「白鹿书院一位学子,名字我?不大?知道,但年约二十出头,不及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