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萧怀玉及时赶到,自己不但会死在他们手中,恐怕清白也会受侮辱。
想到昨日那个男人,平阳公主脖颈处便一阵隐痛,犹如要窒息一般,至今都心有馀悸。
那些血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尤其是落入湍急的河水中,被水流冲走,淹没,河水呛入耳鼻那种窒息感,她惊恐,慌张,却又无措。
在一番挣扎后逐渐沉入河底,只有临近死亡,她才知道那种痛苦。
就在她陷入绝望之时,冰冷的河水中突然伸出了一双手,将她从深渊拉出。
双唇也被柔软所覆上,仅是一口气,便让沉入水底即将长眠的人如获新生。
混合着河水与血水的吻,让她苏醒了过来,如此接触如此亲密,她本是不愿的,可在得知萧怀玉的真正身份后,她竟生再没有了抵抗之意。
水中的无法呼吸促使她与她痴缠在了一起,那种感觉,平阳公主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她能够确认的是,她的心中并不讨厌萧怀玉。
只是上岸之后,萧怀玉的态度转变让平阳公主很是不满。
因为身份,加上她的拼死救护,使得平阳公主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但萧怀玉似乎并不愿意帮助以及坚定的站在她的一侧,即便她拿出了丰厚的条件。
但更让平阳公主疑惑的是在城隍庙中,萧怀玉醒来的那个拥抱。
在那短短一瞬间,她从萧怀玉的眼里看到了紧张丶担忧,以及一丝的爱意。
之所以能够分辨,是因为这样的眼神与那些爱慕她并觊觎者截然不同。
干净而纯粹,不因利益,不因美色,她未曾被这般呵护过,也是第一次在死亡的绝境中看到萧怀玉时犹如看到了生的希望。
“为什么要逃离呢?”她抬头躺在浴桶中,百思不得其解,加上马车上那一幕,萧怀玉擦拭自己脚上的污渍时无比的自然,在那瞬间,仿佛已经没有了阶级之分,二人就像是相识多年。
萧怀玉的眼里也没有了畏惧,甚至就好像是摸清楚了她的脾性。
这些反常的举动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仅是一夜过去,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萧怀玉。”就在平阳公主回想之时,嘴里情不自禁的念出了她的名字。
她睁开双眼,才发现已至深夜,平阳公主起身裹上一件单薄的衣物。
准备入睡时才想起坤道的嘱托,因是夏日,伤口若是不换药,便会加重伤情,而她将萧怀玉一个人丢在了旁边的屋子里,显然是已经忘了。
平阳公主将坤道留下的外伤药瓶拿出,随后便走向了萧怀玉的房间。
屋内还亮着灯,平阳公主未曾敲门便闯了进去。
萧怀玉趴在榻上,表情有些痛苦,似乎是身上的伤所带来的疼痛,见到突然闯入的平阳公主,她也不惊讶。
“这么晚了,公主还不睡吗?”萧怀玉趴在软塌上,身下的被褥已经被汗湿。
“来给你换药。”平阳公主回道,“在你的伤好全之前,我不会离开。”
萧怀玉低着头沉默了良久,平阳公主却不管萧怀玉会如何想,在她眼里,都是女子,就算脱光衣服坦诚相见也未有不妥。
平阳公主在萧怀玉身侧坐下,随后拿出一块丝帕擦着她额头上的冷汗。
“把衣服脱了吧。”平阳公主又道。
萧怀玉愣住,尽管她对平阳公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上一世二人的进程并没有如此快,萧怀玉也不曾为平阳公主受这般重的伤。
“我自己可以的。”萧怀玉知道平阳公主想给自己换药,但她不愿在自己清醒之时将一切都暴露,并如此亲密的接触,所以她拒绝了平阳公主。
但她似乎忘了平阳公主的偏执,不管她愿不愿意,平阳公主都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并伸出了手想要去解她的衣袍。
“公主。”萧怀玉一把抓住了平阳公主的手腕,旋即抬头与之对视。
“我从不说第二遍。”平阳公主皱着眉头表达自己的不悦与提醒。
萧怀玉只得松开了手,就这样,在平阳公主的蛮横下,她的衣袍被全部解开,除了包扎的地方,其馀的肌肤上印着数不清的疤痕。
这已经是平阳公主第二次看见了,可是仍会觉得震撼。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抚过一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