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划过清澈见底的河水,云岸是闹市,不仅能听见各种楚乐,还有来自漠北的胡乐。
而右岸为居民的宅邸,要安静得多,忽然听得楼阁之内,传出了夫妇争吵之声,未久又起孩啼。
这些民间景象,都是平阳的所不曾见过的,小船随波逐流,萧怀玉的桨,只控制方向。
很快,他们便划入了楚水支流相汇的湖泊中,湖水中间游荡着几艘巨大的画舫。
透过船舱的窗户,还能看见胡姬曼妙的舞姿,尽管国家连年征战,国库亏空,可这奢靡之风却越来越盛。
随着画舫内翩翩起舞,小船之上响起了空灵的埙声,湖水折射着银光,平阳公主就像坐在光中一样璀璨夺目。
萧怀玉摇着桨,目光落在平阳公主的身上,越发的出神。
画舫上的文人墨客听得这埙声,便也将目光挪到了小船上。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道月色下的景色所惊喜与入谜,伴随着埙声,有人应和着唱起了词赋。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
“鱼潜在渊,或在于渚。”
“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蘀。”
“他山之石,可以为错。”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鱼在于渚,或潜在渊。”
“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远处几艘画舫,与船只也顺着声音将船缓缓驶近。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娘子惊才绝艳,为何要委身于一条小船之上,不如到我们这画舫上来,游湖赏月,美酒佳肴,应有尽有。”画舫上传来文人邀请的声音。
“我这人,生来喜静,不喜欢附庸风雅。”平阳公主回绝道。
“长夜漫漫,如此佳节,娘子独自一人,岂不寂寥。”另外一艘画舫上也传来了粗狂的声音。
“眼神若是不太好,就应该早些去就医。”一直沉默着的萧怀玉忽然开口道。
他们这才注意到船尾的萧怀玉,因为大多人都将她当做了随从或者是船夫。
“你算什么东西?”萧怀玉的话,引来了一些达官贵人的不悦。
“你又算什么东西!”平阳公主神色骤变,她看向说话的中年男子,目光寒冷。
男子先是一愣,随后皱眉,“娘子莫要动怒,不就是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