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那还有五天
黎风闲:五天而已。
叶筝:五天很久了好吧
黎风闲觉得好笑,又有点好玩。
于是回叶筝说:还以为你会让我明天就回去。
叶筝:……
叶筝:我说了你也不会回
叶筝:感觉没必要说
黎风闲:不试一下吗?
叶筝:不试
叶筝:试了还不是一样
黎风闲侧坐在床沿,打出一行字,等了下,又全选删掉。
不可否认,他的确没有提前回国的打算,在工作方面他历来不会抱有私心。
可能是他太久没回复,叶筝等无聊了,一直在换头像玩,四五张,都是不同角度拍的日落,应该是随手拍的,有的都没对上焦,纯天然的橘红剪影,像只会出现在调色板,无心蘸到画笔上的颜色。
黎风闲:头像是你自己拍的?
叶筝:是啊
叶筝:拍着玩,很烂的技术
叶筝:说是业余都侮辱业余了
很烂的技术。
怎么会很烂呢?黎风闲心想,如果真有这么烂,他拍下的照片也不会这般频密地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牢固得如同一个记号,一枚刺青,一道烙印。
他搁下手机,看向被充电宝压在另一个枕头上的拍立得。
和普通相片一样,随时间推移,色相免不了有所改变。褪色、变白、氧化,定律般显现在它身上,如同一件事走到了属于它的“有朝一日”,变质也仅是命运的一部分。
伸手摸它,要用指尖、快而轻地滑过才不会留下痕迹。
那年夏天好像也是这样过去的,高高矮矮的树木与枝条摇晃在淡紫色的风里,下一秒的云驱逐这一秒的,一线明艳的天在树冠间烁烁浏亮,天气似一辆高速列车在他身侧声势浩大地驶过,气流卷动发尾和衣角。
再回首,长长的林荫道肃寂一片,一阵雨泼下来,打落满地黄叶,宣告七月流火的结束,正式踏入八月节。